他用个小花招甩开小孩,本以为小东西无计可施就会自行回去,没想到他居然还挺神通广大,不但找到火车站,还混上车!
魏谦打量着眼下圈青黑魏之远,心想这崽子不得,可能是要成精。
火车严重超员,过道乃至厕所里都挤满人,除自古身怀绝技那个卖“花生瓜子八宝粥”小推车,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三十多个小时硬座车厢真不是身体素质般人能扛下来。
由于站票太多,好多人不得不挤在厕所里,于是车厢末尾两间厕所被人为地分男女——男上厕所,就去挤满男人那间解决,女就去挤满女人那间解决。
进去,不光脱裤子方便要被人围观,要是不费九牛二虎之力,他也别想出来。
个长途旅客看魏之远孤零零个小男孩怪可怜,就分给他个可折叠便捷小马扎,魏之远缩在洗脸池旁边,靠着肮脏墙壁,在小马扎上坐下,开始打盹。
开始还可以忍受,时间长,他开始感到饥寒交迫起来。
不怕人多,人越多他越容易混上车,这件事他有经验。
他看见大哥随便找个角落坐下,从包里拿出本旧书,在人声嘈杂候车大厅里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魏之远边留意观察着他,边寻找着合适机会——混上车机会。
最后,他找到对扛着大包小包行李外地夫妻,这俩人也不知道生多少个孩子,都快凑出个足球队,罔顾计划生育,流水线样地生产。
大孩子小孩子满地乱窜,男人拘谨地坐在边,神经质地遍又遍检查者手里车票。
魏之远已经开始蹿个子,最近段时间格外容易饿,从早到晚,他滴水未进,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前心贴后心,饿成张纸,只好闭眼以睡觉作为逃避。
他觉得自己好像才迷迷糊糊地睡小会,就被人粗,bao地摇醒。
小远睁眼,整个人都激灵——他看见怒不可遏大哥。
魏谦好不容易从厕所里拼杀出来,又穿越“千山万水”,打算到对面洗脸台洗把脸,谁知低头就看见那熟悉小兔崽子,魏谦足足愣半分钟,还以为自己看错。
等好好地用凉水洗把脸清醒下之后,魏谦才弯下腰,细细地打量番——见鬼,还真是魏之远那小王八蛋!
检票进站时候,魏之远就偷偷跟上这对夫妻,混在大堆孩子中间。
检票人太多,乘务员根本来不及点人数,就着男人手里打车票起来钳子,就把他们全体都给放过去。
魏之远有惊无险地上站台,再悄悄地离开孩子堆,跟住魏谦,走到魏谦所在那节车车厢。
上车人大堆拥堵在门口,没人排队,全部都你推搡,守在门口乘务员也无可奈何,只得边扯着嗓子喊“别挤啦”,边手忙脚乱地接过乘客手里票检查。
就在乘务员低头看票瞬间,魏之远这个逃票专业人士已经像只泥鳅样地蹿进车厢里,他先是踮起脚尖看眼,确定大哥真是在这节车厢,然后心满意足地暂时缩进有洗脸台小隔间里,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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