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凉凉地问:“你就说多少钱吧?”
小和尚见他如此上道,眉开眼笑地说:“开光平安符50块钱,辟邪招财,保家里人健康平安,价格回来功能多,施主来个吧?”
魏谦抬手冲他身后指:“你,向后转,正步走吧。”
小和尚摇头晃脑地叹口气,打算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位舍命不舍财“施主”番,魏谦二话不说,挑出电话拨个号:“熊英俊,你哪呢?滚到正殿来——对,就在你们寺呢,你们这都哪招小孩啊?懂事不懂事,有专门逮着熟人坑吗?”
熊英俊闻言,风驰电掣地就赶来,他现在已经不卖票,是“高僧”,每天负责给游客诵经开光。
两人并肩,路徒步走到山间寺院里,魏谦这才想起来,这好像就是老熊出家那地方。
魏之远倒是很像那回事,上香扣头都做得好像标准动作,引来众香客争相效仿,魏谦却不理这套,背着手,大爷样无动于衷地站在边等着他。
大概是有和尚觉得这个施主实在太不是东西,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对佛祖大不敬,于是冲他走过来,作揖合掌说:“施主是有缘人,抽个签吧。”
魏谦摇摇头。
和尚慈眉善目地说:“今天有缘人免费解签,施主抽个吧,不要紧。”
双手插在兜里,混在城郊秋游人堆里,等着兴致勃勃四处拍照魏之远。
他至今想不出自己是为什答应来,好像起因就是马春明和小菲,那两个王八蛋跟商量好似,起有意无意地戳他心,让他每次见魏之远,都活像见个债主。
后来马春明没寻死觅活,回来上班,好像和他老婆说开,俩人是打算离婚,三胖正张罗着帮他找律师,帮他拆伙。
马春明自己全不在状态,天到晚都跟吃耗子药样没精打采。
魏谦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脑补魏之远,开始隐约惶恐和愧疚逐渐变得越来越浓重。
他眼下胖得像个球,也不知道偷偷破多少清规戒律。
高僧熊英俊把不懂事小新和尚训斥番,然后把两位熟人请到自己禅房里,他打眼看魏之远,像是吃惊,最后没说什
小和尚缠人得很,魏谦本来就颇为无聊,最后闹着玩似抽根,只见上面写着四句平仄不分、似通不通诗。
那小和尚看,立刻大惊失色:“哎哟,施主,这是下下签啊!”
魏谦:“……”
他就知道是这套。
小和尚接着说:“这是主流年不利,施主近期可能还有血光之灾,阿弥陀佛,佛慈悲,贫僧碰上就是缘分,定竭尽所能帮你化解,绝不会……”
乃至于魏之远说想去郊外看红叶时候,魏谦心里想:“吃饱撑吧?”
嘴上却犹豫下,违心地答应下来:“行吧。”
耳畔传来半山腰个寺院钟声,有个四五岁小丫头从他脚底下跑过去,奶声奶气地说:“远上寒山石径斜。”
见魏谦看她眼,小女孩原地蹦跶几下,也不认生,好像显摆自己能耐似,对着他又嘻嘻哈哈地喊句:“霜叶红于二月花!”
“熊孩子,还挺会掐头去尾。”魏谦想着,冲她挤出个假笑,吐出口烟圈,心里又是声沉痛叹息,“这他妈就是丧权辱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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