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回过神来,苦笑下。
陈轻絮是他半个老师,这话没错。
两年前长庚乌尔骨发作时,被师父撞见,这个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沉重秘密终于有另个出口,他师父自称不通医理,带他辗转多地,最后在东都找到陈轻絮。只可惜乌尔骨乃是北蛮巫女不传之秘,见多识广陈神医时也没有头绪,只好边给他开些平心静气药,边慢慢钻研。
期间,长庚找她打听过顾昀事,拐着弯地问道:“陈姑娘,世界上有没有种人,耳目时灵时不灵?”
陈轻絮当然知道他意思,只是不便多嘴,于是只是简单地回道:“有。”
长庚应声:“嗯,来蜀中时经常在这落脚。”
什!孤男寡女!
小将士脸都憋红,深感自己任务重大,此事若是不弄清楚,自己回去说不定会被侯爷削成只痰盂。
长庚见他那被雷劈表情,才明白他在想什,忙笑道:“想哪去?这虽然是陈姑娘房子,但她般都不在,房子平时空着,江湖朋友们谁恰好来就住几天。若是偶尔赶巧她在家,女就留下,男自己出去另找地方——这回本想带你来蹭两天,不过既然她回来,们俩还是出门找客栈吧。”
小将士想先是放下半心,想:“哦。”
银钱,花次心如刀割,否则她怎会大老远路,背着公公步步走来,也不舍得雇辆车呢?
陈轻絮:“不是有朝廷公地?听说朝廷公地每年缴足国库、分派*员,剩下凡本地在籍者都能领些。”
那妇人苦笑道:“们那公地没种,撂荒两年。”
长庚:“因为什?是地不好吗?”
妇人:“听说是因为离个什官老爷老家很近,县太爷想占那两亩地修个祠,上面又不知怎不同意,反正来二去,谁也说不明白这地要干什,便撂荒。”
长庚又问:“那什样耳目不灵能用药缓解?”
然而这半心还没完全放下,很快又提起来,小将士有些心酸地想道:“堂堂四殿下,点住店钱都要省。”
再看长庚那身破袍子,小将士脱口道:“大……主人要是知道少爷在外面过这种日子,心里指不定怎难受呢。”
他不太会说话,有点敏于行讷于言意思,因此偶尔这说句,就让人觉得格外真挚。
长庚心里滞,时没接上话。
正这当,陈轻絮抓好药,带着那妇人出来,瞥眼长庚脸色,皱眉道:“平心静气,说过你什?”
此言出,屋里三个人都安静下来。
“三山六水,统共分田,还要撂荒,”陈轻絮叹道,“这些人哪……”
长庚没吭声,不知想起什,他飞快地写完药方,递给陈轻絮检查,陈轻絮道:“嗯,尚可——大姐跟来吧,这里存着些常见药,便不用你再买。”
说着,她带着千恩万谢妇人转到后院去。
见她走,玄铁营小将士这才松口气,磨磨蹭蹭地转到长庚面前,也不吭声,只是跟前跟后,见长庚要干什,就声不吭地撸袖子上去先做好,不会工夫,他已经麻利地洗涮痰盂,拾掇好纸笔,这才终于酝酿出第句话,磕磕巴巴地说道:“少爷对这里很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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