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絮听更加莫名其妙:“这还没到重阳,侯爷头年回不回京,跟他现在身在何处有关系吗?”
长庚:“……”
他哑然片刻,终于忍不住失笑,想来大概只有他这样盼极也怕极,才会将三四个月光景视为无物。
“还以为你是因为知道这事才来,闹半天是凑巧经过,”陈轻絮道,“他信上说约莫就是这几日,你要是不急着赶路,不如留下等他等。”
长庚心不在焉地应声,思绪早已经飘到千里之外。
长庚:“自己做,你要吗?”
陈轻絮:“……”
饶是陈神医千军万马中泰然自若,此时也不由得露出点震惊。
“很结实,”长庚推荐道,“对,还没问你,中秋都过,你怎还在蜀中?”
“安定侯南下路过蜀中,约在此,”陈轻絮反问道,“怎,你不知道?”
陈轻絮答道:“天生不行,后天受伤造成视受损情况而定,中毒或许可以。”
她以为长庚拐这多弯,接下来会直接问出顾昀事,可是没有,她发现自己好像低估这少年聪明通透。
长庚听完,只是沉默许久,最后恳求她收自己为徒。
陈家世代出神医,又讲究又不讲究,家训只有“悬壶济世”四个字,像话本中那些性情古怪“神医”那样只接疑难杂症、“看病下碟”,必要被逐出家门,重伤重病、奇毒绝症她治,小儿风寒、妇人难产找她,她也欣然而往,对平生所学自然也不会敝帚自珍,没有什“家学不能传外人”规矩,有人求,她就教,只是陈姑娘说自己也不算出师,不敢名正言顺地收徒,所以只能算半个师父。
陈家在太原府,到秋冬时节,陈轻絮般不在南方逗留,长庚料想她此时还在蜀中,必然有事,便从怀中取出个钱袋交给那玄铁营小将士,打发他雇车将老人和妇人送回去。
“长庚,长庚!”陈轻絮在他耳边声低喝,长庚蓦地回过神来。
陈轻絮正色道:“和你说过,若不是解药,再安神配方也终究只是个辅助,乌尔骨最忌心绪不宁,你心里
长庚:“……”
风水轮流转,这回被震惊换人。
好半晌,长庚才借着安神散余香,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不、不知道,义父……他南下做什?”
陈轻絮莫名其妙道:“安定侯离开西北当然是有军务,不过仗着祖荫同他说过两句话而已,他要做什也不会跟说呀。”
长庚:“可是刚才那位玄铁营小兄弟告诉,他头年会回京……”
小将士哪里肯接他家穷困潦倒四殿下钱,忙胡乱推拒番,匆匆去。
等这些闲杂人等都走,陈轻絮才取出个布袋子:“碰见你正好,这是新调安神散,你带回去试试。”
长庚道声谢,接过来收好,取点塞进自己荷包里。
陈轻絮无意中瞥见那荷包,眼前亮,只见上面没有什“鸳鸯戏水”、“蝴蝶双飞”之类让人看着就眼晕绣活,干净绸子里,外面包层磨得极薄软皮,皮上用刻刀镂空刻小圈花纹,像是个铁腕扣,机关勾连,尖端还露出侧刀刃,几欲飞出,极其精巧。
陈轻絮随口夸句:“这是哪里来荷包?好别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