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证钦差不出岔子,傅志诚必然提前同各大匪首交代过,说“抚军钦差”将至,令他们约束手下——这样来,这些山匪是听信傅将军呢,还是听信谣言呢?倘若心存疑惑,傅志诚将查案钦差轻描淡写地说成“抚军钦差”,大匪首们会怎想呢?
临到钦差入境,蒯兰图接到孙焦传信,又派人假扮南疆驻军,找到静虚,就说安定侯和钦差车架半途被劫,傅将军为免让有心人看出牵连,不便出面,只好向道长求援。
静虚与傅志诚交情最好,无论心里是否存疑,这个节骨眼上都会给他兜着,听说,义气当头,立刻便带人赶过去。
他们前脚走,埋伏在山间蒯兰图等人后脚便用重甲封住山路,成千上万支蘸火油羽箭架在弦上,把火烧静虚老窝。
轻裘与重甲逡巡山间,看见逃出来人便补上记短炮,守山匪徒、山间老弱妇孺视同仁,俱不放过,只放跑几个活口,便于他们给静虚通风报讯。
南中巡抚蒯兰图手里除两百家将外,还有十套重甲与十五套轻裘——倘若再加条巨鸢,那单从火机钢甲来论,北疆雁回镇城守装备也不过如此。
接到孙焦来信那刻,他就知道自己直期盼这天马上就到。
傅志诚土皇帝当得久,为人粗鲁傲慢,不止次当着人面给蒯兰图这朝廷派来监视他人没脸,两人之间仇怨由来已久。
皇上铁心要收拢全境兵权,推行击鼓令,必然需要个人来先行祭旗,西北是顾昀地盘,暂时动不得,江南主要是水军,水军身负监视来往西洋船只要务,还有倭寇之祸,不便先动,中原大军居中镇国,要动也要留到最后,唯有南疆这穷乡僻壤可为突破口。
要是傅志诚聪明,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蹲在南疆假装自己不存在,可他偏偏还要跳出来,以丁忧之名威胁朝廷。
“差不多,走,们去见见顾大帅。”蒯兰图挥手,重甲轻裘与二百精兵训练有素地收拢准备行进,蒯兰图跨上马,回头看眼被火舔个血肉模糊山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听听傅志诚推托之词,什山匪狡诈,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本官烧野火,倒要看看他们怎吹又生——驾!”
这下,全境山匪都知道傅志诚使个缓兵之计,为在钦差面前保住自己,对昔日“兄弟”们下手。
蒯兰图就是要让山匪和傅志诚狗咬狗,傅志诚不是自负聪明,觉得没人能抓住他把柄吗?
当然
个家将上前,低声道:“大人,火油已经准备好。”
蒯兰图接过千里眼,远远地看眼面前妩媚青山——这山头主人本来是个法号静虚道士,因为皇上信佛,民间纷纷效仿,道观香火难继,还时常有地痞见他可欺,上门抢劫,静虚怒之下将个地痞打死,自此无处容身,只好上山当土匪。
此人识文断字,手段狠辣,很是个人物,后来成这南疆三百里山中匪领头人。
蒯兰图知道静虚与傅志诚穿条裤子,要杀傅志诚,必从这道士身上下手。
早在皇上金牌令箭请顾昀时候,蒯兰图就与孙焦定计,他首先在南疆境内散布消息,就说朝廷钦差将至,来彻查傅志诚与山匪勾结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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