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傅志诚突兀地开口道,“山虎、白狼与灵狐三营跟走,随去见安定侯和钦差,林豹待命,见烟火为号,随时准备进发。”
斥候惊疑不定地望向傅志诚——傅将军调集南疆驻军近半兵力,这是去围观安定侯,还是去围剿安定侯?
傅志诚把摘下墙上长戟,怒道:“磨蹭什!”
紧随巡抚家将,南疆驻军也以其近半数兵力,不可回头地向杏子林开路。
随着夜色深沉,南疆官道上,错过宿头大小商队开始在路边安临时帐子,走南闯北行脚商人们惯常幕天席地,只留守夜人和火把,渐渐睡去。
他为何不继续赶路,反而留在杏子林?
倘若只是为提审山匪,为何要将旗子换下来?
他在等谁?他在等着干什?
顾昀以抚军吊唁名义前来,身边为何会带着玄铁营帅旗?
既然帅旗在,那玄铁虎符在吗?
,为防止姓傅狗急跳墙,情急之下犯上作乱,孙焦特意请来安定侯坐镇。
安定侯顾昀未至而立,对付个把叛军可能很有威慑力,可能未见得镇得住傅志诚这种死人堆里爬出来封疆大吏——但那也没关系,谁让老安定侯对其有提携知遇之恩?
蒯兰图笃定傅志诚不敢动顾昀,老安定侯旧部虽然大多已经退出军中告老,但关系盘根错节、余威尚在,傅志诚要真敢忘恩负义动到老侯爷独子头上,他南疆驻军内乱起来就够他喝壶。
再者那姓傅再猖狂,也不会认为区区南疆驻军有揭竿而起、撼动大梁基石能耐吧?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只巴掌大木鸟转着眼睛,扑腾着翅膀,在浓烟鲜血中往天空飞去,转眼就变成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三更时,林间传来布谷鸟高低起伏叫声。
守夜和部分假装睡着先后站起来,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说话,错肩而过时候只有眼神交流,鸦雀无声地潜到随行货车后面。
那些拉货车里竟有夹层,扒开上面货物,抠扳,便露出下面冷冷甲胄来,丝反光也没有。
三五成群夜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
他身边真只有几个侍卫和个窝囊废侍郎吗?
还有那百十里外南中巡抚,必然已经准备好大筐黑泥准备往自己身上抹,顾昀是否已经先行与他接触过?
顾昀到底是站在哪边?
傅志诚眼皮突突地跳起来,他原属于老安定侯麾下,却没怎和顾昀打过交道,也知道顾昀直看不惯他山匪行径。
傅志诚对顾昀来访心里很没底。
而与此同时,南疆驻军中傅志诚接到安定侯车架被劫消息,整个人激灵,跃而起,把抓住那斥候领子:“安定侯现在在什地方?”
斥候道:“安定侯射杀杏子林,但之后不知怎,留在杏子林老窝里不走,将原来旗也换成玄铁营帅旗。”
傅志诚听后,面皮抽动片刻,抬手将桌上酒杯茶碗掀到地上,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斥候大气也不敢出地单膝跪在边,看着南疆驻军统帅在屋里困兽似走几圈——顾昀剿灭杏子林匪窝,他并不吃惊,倘若顾昀真被劫住,那才是稀世奇闻。
问题是……安定侯到底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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