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快疯,股未老先衰感觉油然而生,头次发现“西北枝花”不再青春年少——他开始不明白年轻人心里都是怎想!
“这两天皇上叫入朝听证,”长庚忽然生硬地转开话题,问道,“听他们整天再吵,吵出场贪污舞弊大案,大概也明白皇上想法,义父打算怎办?”
顾昀脸面瘫地看着他,没心情跟他讨论朝政。
长庚微微叹口气,伸手将顾昀琉璃镜摘下来放在边,借着这动作隔绝顾昀视线,脸“什都不会跟你说”决绝神色。
“什都愿意为你做,倘若你看见烦,可以不让你看见,倘若你只想要个孝顺懂事义子,也保证不再越过这条线。”长庚说道,“义父
长庚手颤,将要落下针在空中停顿片刻。
他直沉默,顾昀心里真是别提多难受——从李丰那受再多气,他问心无愧,自可以俯仰天地直面良心,可是长庚这里,顾昀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总觉得个巴掌拍不响。
要是他自己没有什不太妥当行为,长庚怎至于……
“不是。”长庚忽然平静地回道,“那天其实是先对义父不敬。”
顾昀:“……”
二月初十,顾昀被软禁在侯府已有小半个月,个玄鹰悄然飞到京郊北大营外,换下玄鹰甲,连夜便装入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进侯府。
顾昀也终于有机会见避他如蛇蝎长庚面。
长庚将药汤端到顾昀面前,两人之间静谧到尴尬地步:“有个玄鹰来。”
顾昀点点头,把药端起来喝,长庚已经准备好银针,见他放下药碗,便将针平摊到顾昀面前,用眼神示意:“行吗?”
他这样疏远客气,反倒让顾昀更加无所适从。
“没有原因,”长庚轻轻按住他头,不让他乱动,口吻异常稀松平常地说道,“这种事能有什原因?要说起来,大概也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除义父没有人疼过,长此以往便生出些许非分之想吧。你直没注意过,也本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只不过那天心情时激愤,不小心露形迹。”
顾昀只觉从天上掉下来块脑袋大石头,“咣当”下砸在自己胸口上,砸得他半天喘不上气来——本以为是真气时走岔,谁知道居然是陈年痼疾!
“义父也不用放在心上,权当没这事就好。”长庚漠然道。
他手中落针纹丝不乱,若不是先前自己亲口承认,顾昀大概还要以为自己为老不尊、自作多情。
但这怎能当没发生过?
长庚再没有放肆让顾昀躺在他腿上,他就像个陌生大夫那样,凡事只是打手势,或是虚扶,甚至不肯碰到顾昀。
顾昀合上眼睛闭目养神,随着药效开始起作用,他听力渐渐恢复,周遭便“吵”起来——屋外下人扫雪时低声说话动静,侯府家将护卫们甲胄与兵器摩擦动静……乃至于长庚行动间衣衫拂动窸窣声,全都股脑地扎进顾昀耳朵,他聋十多天,十分不适应。
顾昀忍住烦躁,抓住机会问道:“长庚,跟说说为什行不行?”
长庚当然知道他问是什,时没有吭声。
顾昀:“是不是因为……那天喝多酒,对你做什……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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