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国与这两国刚好呈三足而立,楼兰国君便派其亲弟为使,斡旋其中,不料使团在龟兹国边境遭劫,全军覆没。
刚开始以为是沙匪,结果楼兰国君派人彻查后,在遗迹里发现龟兹国君禁卫剑徽,马上向龟兹国质问,龟兹国上下拒不承认,反而声称楼兰偏袒且末,将使者羞辱番。楼兰遣王子殿下为先行,带三千轻骑前往龟兹讨说法,龟兹国刚开始闭门不肯应,而后忽然城门大开,内里竟有数百‘沙虎’。”
所谓“沙虎”,是种沙漠中行走战车,极重,也极耗紫流金,工艺异常复杂。
顾昀十年前在西域平叛时候就遭遇过,当时对方只有三辆大沙虎,险些困住他半个营尚未成熟玄骑,但据
他宁可长庚像少年时那样,不由分说地跟他大吵架,因为他发现,这个混蛋旦无欲无求起来,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焦头烂额顾昀在屋里溜达几圈,决定再也不没事妄想软香温玉、红袖添香什,太够受。
这时,久候玄鹰敲门进来。
那玄鹰大概是路赶着飞过来,虽然已经简单梳洗过,却依然是脸憔悴,胡茬都没来得及刮。
“大帅。”玄鹰拜倒在地。
顾昀:“怎弄?”
长庚坦然道:“经年痴心妄想,时走火入魔。”
顾昀:“……”
更闹心。
长庚说话间收拾好银针,转到屋角,取出点安神散点,神色淡淡地问道:“去叫那位玄鹰兄弟进来吗?”
,此事已经无地自容——你就不要再追问心里想是什,好吗?”
顾昀整个人就是张大写“不好”。
长庚开始将他身上银针往下卸,平静地问道:“那你希望怎样呢?”
不等顾昀开口,他又兀自接道:“也都可以。”
倘若长庚真以下犯上纠缠他,顾昀大概早就叫上侯府三百家将,将他收拾到已经建好雁北王府去。
“虚礼少行,”顾昀强打精神道,“怎回事,何荣辉让你来吗?”
玄鹰:“是!”
顾昀:“信件拿来看。”
他手腕抖展开玄鹰带来信札,飞快地从头扫过,玄鹰总都尉何荣辉字难看得要命,话却说得简明扼要——
月底,西域小国且末与龟兹因边贸生龃龉,因西域诸国之间事务向来都是由其自行调节,大梁官军不便介入,刚开始并没有过多关注。
“殿下,”顾昀忽然郑重其事地叫住他,“你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日后或能贵不可言,他人皆待你如珠似玉,臣也希望殿下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珍重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自轻自贱。”
长庚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八风不动地接道:“嗯,侯爷放心。”
顾昀:“……”
长庚站会,仿佛在等着听他还有什吩咐,等会见顾昀哑口无言,便悄无声息地转身走。
顾昀用力往后靠,长出口气。
快刀斩乱麻,狠下心来冷他个年半载,什事都没。
可长庚偏偏给他来个“你就是把发配到天涯海角,也甘之如饴”对策。
顾昀头疼得厉害,感觉自己这是狗咬王八壳——无处下口。
憋好半晌,顾昀问道:“你伤好吗?”
长庚点点头,惜字如金地“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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