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庚好不容易匀出
点时间，到北郊
温泉别院来告诉顾昀这些后续时候，就看见姓顾裹着身浴袍，脚泡在温泉里，手不离杯，旁边还有两个漂亮女
李丰拿出来端详
很久，忽然有点唏嘘地问祝小脚道：“你知道这是谁写吗？”
祝小脚装糊涂道：“这……老奴看不懂好坏，但既然是皇上保存，想来是哪位名家真迹吧？”
“你倒嘴乖——不过也能算是个名家吧，这是十六皇叔写。”李丰轻轻地将那份字帖放在桌案上，用镇纸压平，又仿佛想起什
似，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对祝小脚道，“朕少年时不耐烦练字，被父皇当面责骂，皇叔知道以后回去熬宿，第二天写打字帖拿给朕……”
顾昀那时候白天眼神就不好，晚上更看不清东西，只能戴琉璃镜，宿熬完，眼睛熬得通红，第二天顶着双兔子眼，还非要在他们面前做出副不苟言笑模样。
李丰说着说着就念起旧来，有点怀念地喃喃道：“你说皇叔小时候那内向，点也不爱和人亲近，跟现在可真是天渊之别——哎，对，他人呢？”
去。
安定侯世代戎马，君恩深厚，侯府宅子也是特赐，从长庚住小院里抬头，就能看见月色下、皇宫中金碧辉煌飞檐，长庚有意无意地看眼皇宫方向，眼睛里似有风雷涌动。
只惊心动魄地闪，便被他丝不露地收敛起来。
第二天清早，顾昀果然依言让人将他折子递到宫里。
他先是条条款款地写明自己反省结果，诚恳地跟皇上认错，又声称自己旧伤复发，恐怕难当大任，请皇上收回帅印。
祝小脚规矩地答道：“听说是去北边温泉山庄里休养去。”
李丰哭笑不得：“他还真玩去？算……江南春茶刚送上来，你让人给他捎点去尝个鲜，回头让他给朕北边行宫题个匾。”
祝小脚利索地应，没再多提——他感觉这火候已经到。
当天下午，西北都护所便传来八百里加急，说边关外族异动，玄铁营拒不听击鼓令，悍然扣留孟都护云云。
隆安皇帝正在念旧，将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派人斥责何荣辉目无国法，罚点俸禄事，令玄铁营严加防备边境变故。
称病折向来是常见托词，但是安定侯这封折子却意外地不像托词，因为后面他用自己那在民间颇有令名小楷，将干军务交接细则全部罗列上去——最后还棒槌把，想请皇上同意他将闭门反省地点移至京郊。
再优雅文辞也掩盖不他字里行间意思“
已经反省完，放出去玩”。
这折子写得充满安定侯风格，带着点放肆实在，看就不是谋士代笔。
隆安皇帝将这封折子留中不发扣天，隔日，赐下不少名贵药材以示恩宠，解顾昀禁足令，算是默许顾昀请辞，只是为面子上好看，他并没有找人接替，只是让帅印空悬，温言安抚，宣称等安定侯病愈回朝，还要将帅印还给他。
那日午后小憩，李丰不知怎翻出本自己少年时看过书，里面掉出张字帖，与他桌案上那封折子相比，字迹略稚拙，转折处腕力似乎也有些力道不足，但已经看出日后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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