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猝不及防,连忙仓皇移开视线,简直没地方放眼睛,乱七八糟地抓起盏酒杯,掩饰什似喝口,沾嘴唇才想起来——这是顾昀杯子。
他蓦地站起来,险些把顾昀小桌子碰倒,声音干涩地说道:“就是来告诉义父声,你知道就好,……回去还有些事,先告退。”
“小长庚。”顾昀叫住他,将被水汽熏花琉璃镜放在边,只有尺寸长视线有些对不准焦距,趴在岸边却像条司水蛟王,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都是男人,有你都有,你没有也没有,有什好新鲜?”
长庚屏住呼吸,终于还是抬下视线,顾昀身形有些模糊不清,满身伤疤却触目惊心地刺眼,有道从颈下横过胸口,使他上半身看起来几乎像是比劈成两半又重新给缝在起。
顾昀深谙人心,知道有些事越是避讳,越是显得禁忌,也就越是中毒似割舍不下,干脆大大方方地任他看——反正确实也没什好看。
不知怎,长庚就想起此人和沈易两人装成落魄隐士住在雁回小镇时候,此人不爱听话概听不见事。
本来就是个装蒜行家,这旦聋起来,更是如虎添翼。
只听这大梁第蒜安定侯兴致勃勃地问道:“对,给带药吗?晚上带你去后面雪梅斋,那边新来几个唱曲,据说都是竞争年底起鸢楼首曲,咱们先提前去鉴别鉴别。”
长庚以为顾昀让他带药是有什要紧事,闹半天居然是嫌耳朵聋着喝花酒不过瘾,当下皮笑肉不笑道:“是药三分毒,义父既然没有要紧事,药还是少喝为妙。”
顾聋驴唇不对马嘴地接道:“嗯嗯,好,带来就好,这边水很好,你多泡会,好好松快松快。”
侍者正给他捏肩捶背,快活得快成仙。
顾昀说去“休养”,居然真就很认真地去休养!
那半聋听不见有人来,偏头不知对旁边小姑娘说个什,那女侍不吭声,只是笑,脸都红。
长庚:“……”
顾昀见那女侍脸红得可爱,差点想抬手摸下,手刚抬起半,便见那两个姑娘匆忙像什人行礼,而后自动退下。
“每个人对父母感情都很深,不光是你,也样,”顾昀说道,“亲爹是个活牲口,就知道纠集帮铁傀儡追着砍,第个握着手写字人是
长庚:“……”
他彻底不想跟顾昀讲理,正襟危坐在温泉边,眼皮也不抬地打手势道:“西北线报皇上收到,切平安,你放心吧。”
顾昀缓缓地点点头:“嗯——你来都来,不跟泡泡吗?”
“……不,”长庚面无表情道,“义父自己享受吧。”
顾昀“啧”声,随后他居然点也不避讳长庚,似乎没觉得有什好避讳,态度坦然地直接就下水。
顾昀回头,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好摸到琉璃镜架在鼻梁上。
见长庚,这老不正经居然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非常欢乐地叫他过去,懒洋洋地爬起来:“好长时间没这歇过,骨头都躺酥。”
长庚:“……恐怕不是躺酥吧?”
这话出口,他已经先后悔。
“嗯?”顾昀却仿佛没听清,脸疑惑地问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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