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击鼓令,沈易这个刚刚空降统帅根本调不动南疆驻军。
“那边焦头烂额,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小葛正好去找,还带来小殿下字条——当时看就觉得要坏菜,可惜分身乏术。”沈易摇摇头,“后来木鸟还送来玄铁虎符和你亲自签发烽火令,虽然没意识到京城竟会被围困到这种地步,还是勉强分出半兵力和紫流金库存,自己带人回京。”
剩下话他不用细说,顾昀听到这也明白,问题出在紫流金上。
西北被虎狼纠缠,玄铁营和北城防都不敢动,否则守不守得住疆土还在其次,搞不好会被人追着打围,到时候京城之困可就真是南有西洋海军,北有狼部铁甲。
而沈易那边兵祸尚可解,麻烦是西南辎重处被炸毁,南疆驻军紫流金库存本来就很有限,剩下点根本无力支撑长途奔袭。
可真是让他大大地松口气,恨不能上书请皇上在西暖阁旁边给王爷开个单间,让他踏踏实实地住进去别出来。
沙场伤病是常事,顾昀早就习惯,醒过来就是度过最凶险阶段,又躺天,他已经有说话接客力气。
接第个客就是沈易。
由于陈轻絮不肯给顾昀服药,他只能又聋又瞎地戴着琉璃镜,与姓沈进行咆哮和比划双管齐下交流。
两人分别大半年,再相见简直有点物是人非——送别时海角天涯意气风发,归来时个绑着绷带在床上躺尸,恨不能有进气没出气,另个数月奔波,整个人蹉跎得像个江南乡下种水萝卜。
“只好先北上找蔡玢打秋风。”沈易叹道,“谁知道途中再受阻,你知道将中原驻军牢牢缠住是什人?”
顾昀神色微沉。
“是流民组成起义军。”沈易叹道,“老蔡兵力被玄铁营和北城防分多半,剩下点留在中原代,每天焦头烂额地跟那帮人周旋,本来都是些过不下去老百姓,打狠不是,不打也不像话,老蔡头发都愁白多半。”
顾昀靠在床头沉默片刻:“怎会乱到这种地步?”
“自中原往南至蜀中代无业流民成祸好几年,直没成气候,”沈易道,“这回是有人趁乱浑水摸鱼,将这些流民撺掇起来形成几股力量,眼看着世道将乱,玄铁营
沈易用嘶吼冲着顾昀唏嘘道:“们都以为只来得及给你收尸,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个会喘气,大帅,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顾昀被他“唏嘘”满脸唾沫星子,顿时升起脑门官司,没看出自己这“后福”在什地方,“后悔”倒是有箩筐,当下怒道:“你还有脸说,洋毛子从大沽港登陆个多月,把西郊行宫烧得跟他娘炉灶样,你个废物点心早干什去?吃屎都赶不上热!”
沈易:“……”
顾昀:“起开,离远点,你嘴漏吗?喷脸!”
“这事本来不想跟你提,怕你堵心,”沈易叹口气,挽起袖子,不客气地屁股坐在顾昀旁边,“当时根本就没有见到兵部撤销击鼓令来使,来使出京城就被截,南洋那堆羊屎蛋样小国趁火打劫,不知怎弄来那帮山匪留下密道,夜之间从天而降似,猝不及防,让他们炸飞西南辎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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