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惊——修订方案要什“谁说”“什时候说”,他忍不住借着亮彻夜汽灯灯光看雁王眼,脸是年轻,眼神却没有点
“撤掌令法那封折子大家看看,没什大毛病可以上呈,”长庚说道,“紫流金那件事就算吧,逆着皇上龙鳞有那舒坦吗?委婉点替他写个摘要上报,原折子打回去。”
江充无奈地应声,正要站起来走,忽然又想起什似,回过头来道:“对,还有安定侯……”
长庚蓦地抬头。
李丰将玄铁虎符还给顾昀,给他调配四方兵力与战备权力,按理是不必事无巨细地将沿途大事小情都上报,不过顾昀没领这个情,规规矩矩地定期上折子,到什地方,战局如何,打算怎做,有什理由,全都陈列得清二楚。
江充:“安定侯刚到中原地带,没什要紧事,只说碰上土匪,bao民帮乌合之众,打算先料理干净,多不过三五日。”
苦笑起来:“话是这个道理,御史台殿下也知道……除吵架也没什正事,听说正连夜写折子参你胡作非为呢。”
长庚叹道:“说千种道理,现在也只是战时解燃眉之急,不然还能怎办?是在满城流民身上抽重税,还是把皇上行宫拆拿去卖钱?有问题可以在朝会上提,能回答当庭说,没想好回去想想再说,这些人……”
这个朝廷就是这样,有小撮人负责办事,剩下大部分人负责拖后腿找茬,将来倘若事成,则算是有赖于自己思虑周全,万事不成,那就是“当年为什不听”。
这还不算,还有各怀心机与利害关系搅混水,下绊子,想办点事比登天还难……无怪所有人都知道“兼听则明”道理,史上最多却还是独断朝纲帝王和权倾朝野权臣。
“不是冲你,寒石兄别见怪,”长庚摆摆手,“最近也是扯皮扯得太多,有点心浮气躁。”
长庚“唔”声:“留下看看。”
江充感慨道:“大事小情都罗在王爷这里,其他人都是听听简报,唯有顾帅折子从头到尾仔细看,王爷跟大帅感情真是深厚。”
说着,他便要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口,长庚忽然叫住他:“寒石兄。”
江充不明所以地回头:“王爷还有什吩咐?”
长庚只手搭在顾昀折子上,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沉默片刻,他面色无波地说道:“劳烦你帮搜集下朝中关于烽火票异议,谁说,什时候说,说什,酌情修订方案。”
“说起灵枢院,奉函公昨天又上两封折子,下官做主先扣下来,王爷看看是不是能往上送?”
长庚给自己倒杯隔夜凉茶:“唔,说什?”
“封是让皇上撤销掌令法,解禁民间长臂师,封是想让皇上解禁民间紫流金交易,说是大富商必然都有自己门路,国难当头,不如发挥这些人作用,让大梁境内紫流金也能多个来路。”
长庚顿顿,摇摇头:“奉函公……唉,这个奉函公。”
老人家在京城围城时候赤膊上阵光棍精神让李丰印象深刻,虽然这老东西脾气又臭又硬还认死理,但忠心不二是没说,因此近来他时而胡说八道,李丰也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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