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絮在原地驻足片刻,素白脸上是十分凝重,她不由自主地往京城方向回望眼——前几日放出木鸟应该已经抵京,只是……她信中写决定真对吗?
京城天阴沉沉,木鸟飞过时,小小身影完全融入压人黑云里,几乎是隐形。
张奉函从辆马车上钻出来,对车里人拱手致谢道:“劳烦王爷抽空送老朽到此。”
长庚挑开车帘,笑道:“连日住在军机处,也该回侯府拿几件换洗衣服,顺路而已,奉函公不必客气——倒是灵枢院没有给您备车马吗?”
张奉函不太在意:“都拿去给下面人跑腿用,不出京,老骨头把,也该活动活动,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朝廷哪里都在用钱,咱们省点是点吧,不能力挽狂澜,还不能略尽绵薄之力?”
陈轻絮:“……”
她当然知道顾昀指是谁,无言以对,只好默认。
顾昀微微闭闭眼——想起来,长庚其实不止次漫不经心地跟他提起过,肝火旺容易睡不好觉之类话,他却根本没往心里去过,只当这孩子跟着陈家人学医学魔障,天到晚把自己弄得跟小老头样满嘴养生之道,却原来……有那多苦衷。
顾昀:“长庚到什程度?”
陈轻絮时没吭声。
非女’。”
顾昀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陈轻絮:“查过此人生卒与出身,得知其母所生为对龙凤胎,但之后没有任何关于女孩记载,也没有说她死……这有两种解释,或是家族败落后女孩走失,或是……”
这对龙凤胎被炼成乌尔骨,死与活着合而为,男和女长在起,是以“非生非死,非男非女”。
顾昀按在肋下手紧紧,陈轻絮紧张地问道:“侯爷,是不是钢板松?”
长庚笑道:
顾昀:“你说,不管怎样都接受得,只要活着天,他是疯是傻都管到底。”
陈轻絮道:“殿下……殿下意志坚定,心境平和,多年来身上乌尔骨并没有怎发作过,他自己心里有数,比常人还多几分克制,只是前阵子……唔……已经用针压制住,侯爷不必担心。”
她说得虽然含糊,但顾昀却听出来——直心境平和,没怎发作过,除前阵。
“是因为。”他茫然地想道,近乎诈尸似地站起来,时踉跄下,脸色像是刚被人捅刀。
随后他让过陈轻絮想来搀扶手,失魂落魄地走,僵硬钢板撑着他,让他看起来像个紫流金快烧干铁傀儡。
顾昀弯下腰,半晌才抽口气,低声道:“为什会有人做这种事?”
陈轻絮扶着他到边坐下:“般是国破家亡、满门不保时候才会下这种狠手,用血脉为祭,供奉给邪神复仇,所有叫乌尔骨人出世时,都会引起腥风血雨动荡。”
顾昀:“你方才说那像种伤害人神智剧毒,这部分说清楚点。”
陈轻絮道:“乌尔骨会疯,刚开始是噩梦缠身,久而久之,人会变得敏感多疑,倘若不加控制,还会渐渐产生幻觉,最后……”
“所以……”顾昀才说两个字,声音便哑得像是裂开,他不得不用力清清嗓子,才得以将这句话继续下去,“所以你给他开安神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