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旁听到此时雁王直接被他拖出来,抬头看方钦眼:“看容后再议就不必吧?烽火票以‘烽火’冠名
雁王不在这段时间,朝中新贵与世家势力矛盾更加尖锐,这两派人马方面自持清贵,方面风头正劲,从根本上就互相不对付,有时候,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之间隔阂,不比十八部落蛮人与梁人之间隔阂小。
世家世代相传下来,家底都很厚实,几乎每姓都有大片庄子和土地,自从元和年间粮价不断下跌后,为往来进项,各大世家暗中从商,已经打武帝以前偷偷摸摸变成如今蔚然成风。这方面无形中使原本居末流商户开始登堂入室,方面也在不断伤害民间商户。
大梁自太祖皇帝伊始便有律令,功名之身、王公贵族等,不得与民争利,因为商旦沾“官”字,便并非是纯粹商,即便不是主动欺人,也必有小人仗势。
旧世家与新贵们之间仇怨由来与久,不是朝代事。
此时新贵上台,无异于咸鱼翻身,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旧世家当然要不遗余力地打压,新仇旧恨夹在起,在家国动荡之时尚且能捏着鼻子万众心,此时蛮族俯首,江南又能腾出手来,战局显得不那紧迫,立刻便阵痛似爆发出来。
雁王回朝后连个缓冲都没有,等着他是大朝会上乌烟瘴气吵架。
从要不要废除烽火票这个大麻烦,吵到新吏治种种弊端,最后干脆抨击起运河办。继而又从王权吵到民权,从民商条理又吵到祖宗家法,最后战火居然还不知怎引向军中,从眼下四境驻军开销开始,路脱缰野马样闹到江南究竟应不应该继续打问题——方钦党算是抓住雁王根本,倘若不是这几年战争开销极大,国库每天都在声嘶力竭地叫穷,雁王也不会抓到机会心向钱,把朝堂搞得这乌烟瘴气。
有世家人站出来挑事:“皇上,十八部落归降,们未来会有大批充裕紫流金,境内元气已经在缓缓恢复,三五年之内实在不宜再开战,看西洋人近日呈上来和谈条理就很有诚意,他们撤出长江,让出强占土地,只在东海沿岸开辟西洋港口,将驻军分散到沿海专门开辟几埠中,既能还百姓个安宁,将来又能作为们海上通商中转之地,有何不可?顾帅不分青红皂白地概挑刺,不断追加条件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自然又有雁王党接招:“东海沿岸沃土凭什要让给帮西洋猴子?们自己不会开港口吗?自己没有商船商队吗?祖宗传下来地方,您句话划给西洋人,满朝上下真是再没有比您更大方!”
方钦亲自上阵,将尖锐“叛国通敌”话头别开,不慌不忙地说道:“西洋人远隔重洋而来,所用军需补给大部分需要从千里之外供应,所带之兵又是背井离乡疲惫之师,依臣之见,实在不必太过如临大敌,先假意和谈又能怎样,用不十年八年,他们自己就难以为继,顾帅为大梁鞠躬尽瘁,这些年也是伤病交接,从未过过几天舒坦放心日子,哪怕是心疼十万前线浴血将士,也该停战休整——此事也可以容后再议,不知雁王殿下对烽火票……是怎个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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