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立刻道歉:“对不起,不知道,节哀顺变。”
李茜低着头没接话茬,有口没口地干咽着白米饭。
沈巍拿起双多余筷子,当成公共筷子给她拨点菜在碗里:“老师随便买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多少吃点吧。”
直假装自己不存在郭长城却忽然突兀地插话说:“小时候也是奶奶带大,是十六那年她没,因为这,整整休半年学。”
沈巍和李茜起看向他。
他?”
郭长城吓跳:“那可是领导……”
沈巍失笑,知道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就不再折磨他,两人起到李茜休息病房。
沈巍看起来像是惯于照顾别人,麻利地摆好饭菜,分好餐具,又找到微波炉,热几袋牛奶,最后把次性饭盒上面盖子撕下来,倒上热牛奶推到大庆面前:“都吃饭吧,别愣着。”
郭长城早饿得前胸贴后背,食欲却依然不浓厚,上学那会他就不怎在食堂吃饭,不是嫌饭不好吃,而是因为旦人多,就会有人过来拼桌,他就得不自在得食欲全飞,更不用说此时在病房里和两个陌生人起吃饭。
郭长城沉默会,然后闷闷地说:“从小就不争气,别孩子欺负,既不敢还手,也不敢哭,被她发现,就带着路找到学校去,然后回家数落……她领着出去买酸奶,买巧克力,买糖,买庆丰素馅包子,买回来自己口也舍不得吃,全给,都给她送到嘴边,她就咬个边……小时候直想,长大挣钱,要孝顺她,也给她买酸奶,买巧克力,买小包子,可是……她没等到。”
李茜不知道被触动什,眼睛里开始泛出泪花,郭长城无知无觉,他不像是在跟别人说话,反而像是自言自语:“她是晚上睡着睡着觉就没,谁也不知道,第二天早晨发现人没起来,去叫,才发现……那两年总是梦见她,休学时候,就天天梦见她用手推,跟说‘念书去,好好念书’,后来复学,有时候成绩好,她就对笑,成绩下降,她就绷着脸看着叹气,直到上大学。”
郭长城模样就像棵被霜打茄子,沈巍忍不住摸摸他头。
郭长城羞涩地对他笑笑,笑容稍纵即逝:“拿录取通知书比别人都晚些……第三批嘛,已经都拖到九月份,那天晚上最后次见她,她跟说‘你成人,奶奶放心,就走’,问她要去哪,她只是摇摇头,说是去死人该去地方,活人就不要打听,然后这些年,再也没有梦见过她,回都没有,大伯说
李茜更是食不甘味,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她好像都非常混乱,要不是校医说没事,沈巍几乎怀疑她嗑药。
沈教授发现,只要自己沉默下来,整个病房就只剩下黑猫大庆舔牛奶声音,他只好没话找话地问李茜:“你说自己是本地人,家住得远吗?不远得话先回去休息几天吧,有事去帮你和导师说。”
李茜手里筷子几不可见地顿下,迟疑会,她轻轻地说:“家里……家里在办丧事,这两天来亲戚有点多,住不开。”
沈巍愣。
李茜用筷子轻轻地戳着碗里米饭:“奶奶……前两天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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