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几通电话都是这样。
郭长城冷眼旁观,觉得沈巍不像是通知家长学生病情,其艰难程度简直像是在上访——那头亲爹亲妈,姑姨娘舅,个个跟踢皮球似互相推诿,最后也没有个人说要来看看。
连郭长城都听出几分火气,心想,这真他妈。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里就是这样,沈巍也没别办法,挂电话,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上皱眉。
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长袖衬衫袖子扣得严严实实,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这看,简直就像是香水广告上充满禁/欲气息男模。他声不吭地静立片刻,郭长城几乎以为他会张嘴骂人,可是沈巍依然是什话也没说。
她是投胎去。”
李茜眼泪像断线珠子似,没声没息地往下滚。
“意思就是……”郭长城笨拙地抓抓头发,难得因为身有同感,叫他说这长段话,他几乎都要佩服起自己来,“哎,同学,你别哭,奶奶刚没时候,也觉得天都塌,觉得以后没法孝顺她,还读什书,努力干什呢?当时愿意拿寿命换她,可是……唉,还是不会说话,意思就是说,你不要伤心,去世亲人都在看着们呢。”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李茜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哭到最后,她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手脚都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沈巍赶紧出去叫校医,郭长城还从没见过个人能伤心成这样,手足无措地站在边。
片刻后,沈巍眉间皱出痕迹还在,却抬起头对郭长城笑笑:“今天真是谢谢小郭警官,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去,个人照顾这学生就行,别耽误你别工作。”簪中录小说
“……没有别工作……”郭长城讷讷地说,正好和从他随身袋子里奋力露出个头大庆对上眼,他在猫咪碧绿眼睛注视下,鬼使神差地脱口说,“赵处就说让跟着她,没说让查什,也没说让什时候回去……”
当郭长城被赵云澜忽悠出来热血退去后,他就本能地从这趟莫名其妙任务里明白什——他是木讷,但是不傻,跟着个病病歪歪
校医平时只开感冒药或者止泻药,没有给人打镇定剂工作经验,看这样子,立刻大笔挥:“转二院啊!”
郭长城只好跟着沈巍起把李茜带出校医院,送去医院,坐在沈巍车上,按着个奄奄息陌生姑娘,郭长城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龙城大学,越发觉得,工作这玩意,可真是糟糕透。
沈巍既不是李茜导师,也不是她辅导员,更不是年级思政,作为门选修课任课老师,他实在是已经认真负责到仁至义尽地步,至少郭长城就从没从他们那小破学校见过这样好教授。
挂号、垫付诊金都是他在操办,直到把人送进急诊,郭长城又看见沈巍在楼道里打电话跟同事询问李茜情况和家人联系方式。
尽管沈巍语气直不紧不慢、彬彬有礼,郭长城还是听出问题。沈巍和李茜父亲通电话时候,他总是句话说到半就戛然而止,似乎着在被对方打断,片刻后,沈巍就有些无奈地放下电话,捏捏鼻梁,又打另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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