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遇上枪伤或者刀伤,医院也会很敏感,医生会好番盘问,通常还会报警,而这两个萍水相逢男人不怕他是歹徒,还施手救他回……尽管方法值得商榷,但褚桓不能不感谢。
褚桓和南山道谢,他说话时候,南山听得极其全神贯注,仿佛他是在谛听仙音。
南山应该是学过点汉语,如果别人说得慢点、用词简单点,他就能听懂个七七八八,还认识些字,只是无论是发音还是识字,水平都有点半吊子,写大概是写不出,只能通过些偏旁部首查到个差不多字,磕磕绊绊地跟褚桓交流。
弄明白他谢意,
帅哥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他眼。
褚桓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心想:“说话就好好说话,没事抛什媚眼?”
而后,帅哥又认认真真地数笔画,翻到“山”字边,轻轻地点点自己胸口。
褚桓:“山,南山?”
“南山”两个字落,对面帅哥就毫无缘由地开心起来,好像被叫声名字是世界上最幸福事,而他开心结果,就是又拿出那个味道诡异酒罐子,先给自己倒杯,继而在褚桓莫名沉痛目光下,热情洋溢地拿过他杯子,加满。
在熬药“小芳”招招手,小芳立刻训练有素地出去把手洗干净,片刻后,以种焚香斋戒般慎重态度取来个小木盒,毕恭毕敬,双手递到长发帅哥手里。
长发帅哥在褚桓对面椅子上端坐下来,他坐得笔直,自有番“坐如钟”气度。
只见木盒色泽古朴,四角还镶边,雕工虽然不怎样,但是十分舍得下料,包得都是纯金,大俗即大雅,大块包金与旧木盒相映成辉,很有番古拙意味。
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个布包,裹着某种东西,里三层外三层,褚桓不由自主地正色些,以为这里面有什绝世珍宝。
结果就见这位长得很帅兄弟从中摸出本……呃,“把”破破烂烂新华字典。
“瞎叫什?就显得你认识字吗?”褚桓悲痛地想,“那张嘴可真欠啊。”
然后他佯装痛快地跟美男碰次杯,屏住呼吸,豪迈地饮而尽。
又口生血。
第二杯酒下去,褚桓冰冷胸口开始升起融融暖流,先开始是小小团,随后那股暖意缓慢地在他全身游走起来,有效地缓解他伤口传来阵阵疼痛。
他微微活动下肩膀,发现这包扎虽然造型差点,但是很有效,至少肩上枪伤已经不流血,肩膀也松快好多。
真是“把”字典,因为它已经完全不成本,甫露面,封皮先掉,皱巴巴书脊摇摇欲坠地挂在那,被主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拢住,褚桓眼尖,看见那饱经风霜封皮上写着“1971重修版本”几个字。
亲娘,这还是改革开放前产物呢。
长发帅哥翻开字典,“拼音索引”部分已经不翼而飞——不过以这些仁兄口语水平来讲,显然拼音也不是很用得上——他笔划、丝不苟地在部首索引中找到“十”,又花接近两分钟时间,才笨拙地翻到想找页码,把“南”字指给褚桓看。
他话说不清楚,居然还认识几个字,可见学是“哑巴汉语”。
褚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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