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绿油油黏糊糊碗,卖相十分险恶,可是褚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居然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喝光。
南山扶着他躺下,而后又走到窗边,拿出片叶子,叶笛小调再次响起,这回听起来没有那欢快,却也没有多怨念多沉重,只是尾音悠长,显得有点寂寞。
褚桓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连只猫走过来都能惊醒他,别说屋里有两个大活人,可在那叶笛声中,他莫名地感到阵疲惫放松,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昏昏沉沉地迷糊过去。
误会看来是解释清楚,等他再醒来地时候,那两个人差不多也应该已经走吧?
他真还想再听次之前那让人心情愉悦叶笛小调。
他好会言不发,褚桓却感觉到那种沉重失落。
不需要语言传达。
“……这不好。”南山轻声说,“不来。”
他学习能力让褚桓惊异——方才南山用字典找字时候,由于错处太多,褚桓为便于交流,会把他指到每个字都念出来,没想到转眼,他竟然就记住大半,读音模仿得像模像样,这句话虽然说得不大连贯,用词也精简得让人发指,但褚桓确实听懂。
褚桓犹豫下,提醒说:“其实如果需要老师,你们可以找自己行政人员,就类似村长、族长这些人,让他们向县里提交申请,每年都有支教大学生报名……”
。
时间竟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好会,褚桓放缓声音,近乎轻柔地说:“可能遇见过你们等老师,嗯……他个子不高,拿着本小学生教材——小学生,就是孩子,教材就是书,书你知道吧?像你拿这个样——就是给孩子看书。”
南山吃力地听懂他意思,皱皱眉。
褚桓:“但是下车时候没再看见他,猜他可能是中途遇上什事,临时改目地……”
半睡半醒时候,褚桓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跟他们走得。
随即,他又觉得这想法是异想天开——去偏远少数民族地区教汉语?专业也不对口啊。
“肯定是酒喝多。”他把自己所有失态缘由都言以蔽之。
这话说完,褚桓自己都觉得对方肯定听不明白,但又时不知道该怎解释清楚点。
南山却勉强笑,摇摇头:“不好,不喜欢来。”
说完,南山站起来,伸手为褚桓拢拢被子,又把他眼镜和换下来衣服取过来,放在床边便于取放地方,衣服上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而他随身东西——军刺和枪都还别在原来地方,连随身迷你救生包都原封不动地躺在他兜里,对方仿佛没有碰过。
褚桓:“南山……”
南山伸出根食指,打住他话音,把熬好草药端过来递给他。
南山表情下子黯淡下去。
小芳听不懂是怎回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急得脸都涨红。
褚桓立刻改口:“不过说不定他只是晚点过来,可能过几天就……”
他安慰是徒劳,不知道南山听懂多少。
南山忽然叹口气,微微抬起头,半阖上眼睛,俊秀面孔显露出坚硬线条,他像块固守而又孤独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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