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满心欢喜地跑来私奔,居然毫无来由就被遣送,世界上还有比这再冷酷无情没道理事吗?
小秃头心里悲恨相续,于是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惜他挣扎在褚桓看来,和只小猫乱抓挠也没什区别,轻易就给镇压,他只好使出杀手锏,亮出嗓门放声大哭起来。
褚桓粗声粗气地说:“哭什哭,是不是男人?闭嘴!”
小秃头深吸口气,为体现自己纯爷们儿气质,哭出串嘹亮起床号。
“真没糖,”褚桓尽可能地把字吐得清楚些,把外衣口袋翻出来给小秃头看,“真,不骗你,回家吧,乖,送你。”
小秃头根本不吃他那套,纵身跃,准确地抱住褚桓腿,俨然已经成个专业抱腿熟练工。
大猪见状,好像也企图效仿,被褚桓个充满杀气眼神定在原地,只好去边气哼哼地拱地。小毒蛇却以种有功之臣架势,趾高气扬地爬上褚桓肩膀,览众山小地俯视着其他物种——当然,他很快被褚桓捏着七寸拽下来扔在边。
褚桓怒斥毒蛇:“都是你招来,裹什乱?”
条蛇该如何去伸冤呢?它受气兮兮地爬到小秃头胳膊上,窝窝囊囊地盘起来。
拐走条蛇,这没什,即便这条蛇看起来像南山宠物,想必那个给腊肉定价两块钱斤穷大方也不怎会介意……
可这不代表褚桓能安心拐走只娃。
褚桓看着面前和猪起撒欢玩耍小秃头,愁得快要七窍生烟。
“过来。”褚桓板起脸,用半生不熟离衣族语说,他用力地憋出脸威严,“你怎追来?找打是不是?”
小秃头听,非但没有表现出丁点害怕,还欢脱地抱着猪脖子笑开。
“……”褚桓默然许久,终于承认自己被治服,他拍拍小秃头后背,放软声音说,“好好,宝贝,咱不委屈好吧,好啊……”
其实大人态度越是这样软软硬硬反复无常,小崽子就越是明白他对自己毫无办法,小秃头有恃无恐,越发来劲,在马背上打着滚地撒泼耍赖。
褚桓心力交瘁地站在满是白雾河边,筹莫展。
褚桓跟小秃头沟通好半晌,感觉自己已经快把离衣族口语练出来,那位神猪骑士依然油盐不进,他耐心终于告罄。
于是他二话不说,把将小秃头拎起来,往马背上扔,火速原路返回去。
大猪哼哼两声,连忙撒丫子跟上。
小秃头先开始还很高兴,走着走着,发现路径好像不太对,咬着手指有些疑惑地四下打量。
等回到充满雾气河边,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遣送——小秃头自觉抛家舍业,牺牲良多,付出无数聪明才智,路追寻着蛇踪迹,才总算摸到褚桓影子。
褚桓:“……”
这就是哑巴式语言学习弊端,会听不会说,别人笑得肠子都断,自己还不知道说错什。
褚桓艰难地纠正下自己发音,类似于:“找……招、赵……打。”
小秃头乐得满地打滚。
“算。”褚桓泄气,他发现自己硬不起来,只好好言相劝,先是无可奈何地摸摸兜,发现糖都留在他住小屋里,块也没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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