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注意你个头!闭嘴!”
他发现自己闻不到南山头发上桂花味。
这里有植物味道,有水味道,有泥土味道……可是没有人味道。
原来这就是褚桓直隐隐感觉不对劲地方——他们行人赶路赶这长时间,风里来水里走,血和汗都没少流,可是他完全闻不到血味和汗味。
就好像……
可是褚桓却没留意他们对话,他正眉头紧缩,眼神放得很空,缓缓地扫视着周围环境,好像在思量着什。
棒槌见他没反应,十分不满,连忙去招惹番,他捅捅褚桓,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那有个树洞你看见?又避风又避人——唉,树洞是个好地方,家小子就是在那地方生出来。”
褚桓本来正专心思考他遗漏什,被棒槌这搅合全忘,他泄气地瞥那搅屎棍子眼,煞有介事地用普通话说:“怪不得,就觉得你儿子是个木头命,又熊又猴。”
棒槌听得脑门问号,褚桓却无意中往他所指方向扫眼:“什眼神?哪有树?”
棒槌:“就在那里,怎会看不见呢?”
候,他就会盯着个地方沉默,以前是盯着口琴沉默,现在目光有新寄托——他开始盯着褚桓沉默。
棒槌察言观色,感觉自己说不该说话,连忙插科打诨地问:“族长,有人去过陷落地吗?”
“有,”南山说,“以前听长者提起过,还是几十年前事,族里有个勇士独自离开山门,说是要去探探死地。”
棒槌连忙追问:“后来呢?”
“不知道,没回来。”南山说着,望眼背后远山,“不过这多年,大概是死吧?原本想,等将来有天,不当族长,也要像他样去边界探探。你看,人,扁片人,食眼兽,音兽……们天到晚挤在那几个山头上抢巴掌大地盘生存,总有种被关在山上感觉。如果总有天会老死,想亲自看眼外面到底有什,才肯甘心闭眼吧。”
就好像他鼻子里嗅到切都是被什东西僵硬模拟出来。
“幻觉,”褚桓目光扫过周围,“们恐怕还没有
褚桓看看他手指方向,又认认真真地转头看看棒槌,当他确认棒槌确实没有点开玩笑意思时,褚桓手心里骤然起层薄薄冷汗。
他蓦地想起来自己遗漏什。
褚桓站起来,回身按住南山肩膀,在他惊愕表情下将鼻尖凑到他长发上,仔细闻圈。
袁平和棒槌先是吃惊,吃完这惊,大约觉得没饱,又吃鸡毛样疯狂地齐声咳嗽起来。
袁平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乍看依然感觉难以接受,梗着脖子喊:“这还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呢嘿!有些人麻烦注意下素质啊!”
所有热烈生命,必然包含对自由不懈追求——
可惜他完全是对牛弹琴,棒槌作为根合格棒槌,完全无法领会他们族长情怀,还自作聪明地抓个关键词:“干嘛原本想?现在不想?”
南山:“……”
他无言以对,只好给这条棒槌脚,并又做贼似偷瞥褚桓眼。
他心里又生出新不满足,想着:“干嘛非要这偷偷摸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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