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说,南山怎可能是幻觉?
自从他们走进陷落地,数月以来,在他们周围笼罩阴翳直沉寂,于火光之外和他们相安无事,却在这时忽然之间发起疯来。
南山手稳当得很,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颤动,但那光影分界线无风自摇,好像层又层古怪水波,等待着他们稍有松懈,立刻就要席卷上来。
时间,少女大妈全都顾不上,四个人只顾看着脚底下,南山还是保护欲过度,纵然有绳子绑着,手却怎也不肯松开褚桓,只是沉声问:“你怎?”
褚桓:“没什,这几天太紧张,刚才又被那姑娘吓跳
对啊,袁平已经死,当着他面咽气人怎会重新活过来?
潭水,能生出三年前去世故人来,这种事难道不是天方夜谭吗?
还有……直以来他仿佛都注定孤家寡人辈子,周围所有人不是想害他,就是有求于他,怎可能会有南山这样个人不计后果地对他好呢?
就在这时,道强光忽然在他眼前晃过,褚桓猛地被人提起来往旁边拉步,他下意识地伸手遮下眼睛,就方才那呼吸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褚桓如梦方醒,心悸如雷。
这个疑问在褚桓大脑里像道霹雳似滑过,饶是他再镇定,那刻也不寒而栗起来。
是啊……那是为什呢?
要是换成个心大,估计这想能想出好多种理由——例如这个世界人口出于某些自然或者行政原因不能随意流动,例如这边人对神山充斥着某种神圣不可侵犯信仰,甚至干脆是陷落来得太快,大家来不及跑等等。
然而不幸是,褚桓本身就属于那种想得很多人——无论是在大事还是在琐事上。因为工作需要,他把自己锤炼成个假外向,但伪装假象非但没能改善他多虑病,还给他添“阴谋论”与“被迫害妄想症”新问题。
他蹲在那少女旁边,能看清她每根睫毛,忽然之间再次陷入无限自怀疑怪圈。
在其他人看来,褚桓好像只是弯腰打量下不小心被袁平踩人,也不知他看出什玄机,眼神忽然就放空,随后他诈尸样地站起来,还没等别人问他怎,那包围着他们阴翳突然强行突破权杖光圈保护,奔着褚桓伸进来。
南山把拽过他,火光横扫,短暂地逼退那道阴翳。
“褚桓!”
褚桓狠狠地激灵,散乱眼神这才重新聚焦,南山手上还带着褚爱国给那枚戒指,他手劲太大,隔着薄薄衬衫,戒指卡在褚桓身上,褚桓觉得有点硌得慌,但那真实。
褚桓狠狠地捏自己眉心,回过神来。
有没有这样种可能,其实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在陷落地里,他所有经历、种种抗争,其实全都是幻觉呢?
这念头冒出,褚桓“腾”下站起来,不知是他站得太猛还是怎,他眼前突然黑,有那瞬间,南山、鲁格、袁平……他们真就全都不见!
褚桓辈子都没有这恐慌过,好像被人扒开胸口,直挺挺地塞捧干冰。
他自以为稳定心理状态如串掐头去尾多米诺骨牌,有风吹草动,即可崩塌得势不可挡。
他几乎魔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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