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恍然:“怪不得。”他抬头望着远处慢悠悠走着人,总觉得白无常嘴里描述那旷世情痴和这潇洒落拓男子不是个人,可那满头白发如雪堆般,披散在男人
胡笳忍不住“啊”地声:“他是……他是……”怪不得勾魂使者对这男子自称“小人”,原来他便是那前朝南宁王爷。
白无常摇摇头:“他第世不过三十二岁,用心太过,死时已而满头白发,死后痴心不改,不肯多饮那口忘情之水,在奈何桥边苦等十年,等那人同入轮回……”
胡笳问道:“不饮孟婆汤者不是不可再世为人?”
白无常点点头:“所以第二世他化作飞虫,飞到那人夜挑灯下,只是可惜,那人懵懵懂懂肉眼凡胎,竟将他捉,碾死于指尖。”
胡笳却不知要说什。
他投胎不知多少次,男女老幼姓名身份时常变换,谁记得住?何况都几百年不曾为人……”
他最后几个字声音压得很低,末化成轻薄嘴唇边上点淡淡笑意,拢长袖,看着白无常:“不说出来倒是忘,当年本来机关算尽,偏是你错勾青鸾魂魄,叫她枉死,才害得和赫连翊反目吧?怪不得方才不敢与说话。”
白无常避开他目光,微微低下头。
白发男子摇摇头,往前走去,状似随意地拍拍白无常肩膀:“多早晚事,也亏你还记得,果然小白脸儿心眼儿就是小。”
胡笳脚下滑,险些跌进忘川里。
“他等那人到第三世,”白无常与胡笳远远地缀在那“七爷”身后,勾魂使声如蚊蚁,低低地压在喉咙里,却又字字地吐得特别清晰,“第三世他化为条黑狗,被那人自小养大,却因后来那人家道中落,杀狗取肉而食。第四世,他是那人心上人所赠、摆在窗台上盆茉莉,那人浇水侍弄,无不尽心,然而后来那人心上人改嫁别处,那人伤心之下转迁别处,将茉莉丢在荒宅,枯萎而死。第五世,他化为雪狐,被那人所获,养在深宅,供人取乐,因那人妾室爱其皮毛,受薄皮抽筋之苦……”
“何致如此?”胡笳瞪大眼睛,“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他未种恶因,何以……”
白无常扫他眼,摇摇头:“因果之数,不是等能参透。”
“那后来……”
“后来他回来以后,在奈何桥边连喝三碗孟婆汤。”白无常苦笑声,“却不知为何,世人饮皆被洗记忆去孟婆汤竟对他无用。不想忘时候偏偏忘记,想忘时候又偏偏记得。他自嘲这几百年实在漫长,有时都想不起自己最初名字,却偏偏要记得那些前尘往事,因着这七世之事,于是自称景七。等那赫连翊第六世,总共六十又三年,他便在三生石边面壁而坐六十三年,算来,七爷与赫连翊那注定七世纠缠,就剩下最后遭。”
那人大笑起来。
条黄泉,十万幽魂,整个阴曹里都仿似回荡着他无羁笑容,修长背影有种说不出落拓气,好像十殿阎罗都不放在眼里似。
胡笳只听白无常轻轻地道:“这本是段情缘,长有七世,因当初之过,生生改他二人命格,本应白首偕老却变成反目成仇。”
胡笳愣下:“情缘?他是……”
“你可曾听过南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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