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叹口气,捏捏眉心:“快些起来吃点东西,今日陆大学士做寿,父皇亲自备赏,好歹过去看看。”
景七纠结着这时候说不去,这年轻人会不会直接炸毛……冲动这东西,十分要不得。
果然,赫连翊瞪眼:“还磨蹭!”
景七暗暗叹口气,觉得自己有点窝囊。
拾掇好自己,贺礼之类有平安早打点好,也不用他多操心。景七想起什似,吩咐道:“平安,替跑趟巫童府上,问问他家主人赴宴不赴,去话便邀他同去。”他顿顿,回头看眼若有所思赫连翊,又道,“跟他说太子殿下也在。”
?”
景七掩面打个哈欠,双桃花似眼睛半睁不睁,水汽氤氲,瞧得赫连翊愣,低头喝茶掩过,心中感慨,不知道什时候,这人就从个说话奶声奶气、却偏跟个小大人似孩子,长成这个芝兰玉树般少年,颦笑间带着些许倦怠贵气,得先王妃俊俏,又得老王爷神韵,将来恐怕也是个叫满城怀春少女们睡不着觉人物。
然而只听这“芝兰玉树般美少年”略带些鼻音,慢吞吞地说道:“干什去……也没什好差事,要就求皇上恩典,让守皇陵去吧?”又打个哈欠,手指擦去眼泪,“想什时候睡就什时候睡,想什时候起就什时候……”
他还没说完,赫连翊就把茶盅拍在边小桌上,平安哆嗦下,迅速把被景七惫懒相传染出来个哈欠咽回去,低下头,不敢言声。
景七用张没睡醒脸木呆呆地望着赫连翊,表情十分无辜。
平安应声去,心里虽然怨气不少,不过质子府那里,他早就跑熟,连那帮凶神恶煞南疆武士都看熟他,脾气最,bao躁,那个叫阿伈莱上回都勾肩搭背地请他喝壶药酒——当然,知道里面泡得是五毒以后,回来吐个底朝天。
赫连翊脸色看不出喜怒,有意无意地说道:“你和这位……巫童走得倒是近?”
景七微微侧头,避开他打量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不也是皇上意思,皇上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和巫童多多亲近呢。”
赫连翊虽然觉得南疆巫童手段诡谲,成日里蒙着脸,妖里妖气不像好东西,却也不愿意凭空树敌,而这人似乎有赫连沛护着,这些年凭赫连钊百般针对,竟抓不出他把柄。
乌溪深居简出,极少和外人打交道,除当堂戏弄简嗣宗,基本上不与人来往,老二赫连琪倒是总惦记着这人,谁知道踢到铁板块,软硬不吃油
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赫连翊叱道:“你才多大年纪,这样胸无大志?!生在这样家里也敢说这种话,将来前途不要?”
景七其实已经醒过来,见这小年轻人本正经地绷着脸,训斥自己不学无术胸无大志,心里笑开,表面上却仍木然地看着他——
眼下朝中当家,明面儿上是甩手掌柜赫连沛,私下里是赫连钊那条逮着谁咬谁疯狗,和赫连琪那个肚子弯弯绕绕娘娘腔,跟着谁混有前途?
赫连翊和他对视半晌,心中涌起无数话,又都被憋回去,对着他那张不明所以绣花枕头脸,倒还真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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