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平安也挺无语,觉得去质子府送点家常小玩意儿,就好似赶集似——抱只鸡走,必定要换几斤大米回来,后来知道他家做派,也见怪不怪。
正好头天景七进宫请安,见宫里南疆送来贡品新奇,赫连沛也大方,当即赏他不少,回来他就捡点小玩意儿做顺水人情。
这可把乌溪愁坏,那东西说起来并没有多值钱,可路途遥远,京城里毕竟是见不着,又是他家乡东西,这里面寄托东西,就不知能用什价衡量。
这该怎回礼?
平安第回送东西没拿回点别来,莫名地心里还有几分得意。
盐不进。赫连琪难得放下身段讨好什人,颇有些锲而不舍意思,可惜巫童家门槛太高。
这个摸不着深浅人,赫连翊自然不愿意他被赫连琪拉为助力,若是他恰好和景北渊私交不错,倒是就算不是助力,也不会是个阻力。赫连翊心里转几个弯,脸上笑笑:“什父皇意思?你这点心眼全用在正事上多好?正好,也时常好奇这位巫童,只是大概人家不愿意理睬等凡夫俗子,你若相熟,不妨引荐。”
“熟什,邻里而已,给面子就不错。”景七虽然说得不在乎,心里却笃定乌溪准会出来。
这几年间,虽然他见乌溪次数不比赫连翊多,对这巫童脾气,却也摸出几分规律来。比如这小孩平时是个不爱惹事,但是谁要是惹上他,甭管天王老子皇亲国戚,也先出气再说,是个睚眦必报;反之呢,要是谁对他好,他反而觉得不自在,总有点怀疑别人对他好是心里有所图,小心得很,别人给他好处,他要不接着,要必然马上托个别事,把这人情还。
中原人讲究礼尚往来,可这往来之间,要有个度,比方说别人家给送来半篮子鸡蛋,自家就不好立刻回给人家屉包子,否则那就是物物交换,撇清关系,表示不愿意和人家交往,有些看不起对方意思。定要记着这人情礼,要过段日子,再不动声色地奉还回去,才算“往来”。
景七估计自己相邀,又说太子也在,那边巫童估计巴不得借着机会“给面子”出来,全当换上回人情。
他自打听说陆大学士过寿遍邀群臣开始,就知道赫连翊肯定会拽着他起,于是开始琢磨怎让赫连翊和这巫童见上面——
哪怕只是同来同往,给外人看见,心里也会生
乌溪只知道中原人讲究“礼尚往来”,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那是失礼之极。
不过景七算是不多明白他,只知道这孩子不大会办事,大概和他那大巫师在山沟里待得时间太长,听说跟着大巫师修行,连自己父母兄弟都不见得,看来也不怎懂人情世故。
尤其他们那边人都比较豪放,想怎就怎,不满意直接张嘴就说,大概也没想那多弯弯绕绕东西。
乌溪虽然直觉上不大愿意和景七来往,但是想起不管出于什心态,那日提醒自己话算是有几分真诚,总觉得欠景七分,推拒赫连琪倒是痛快,可是推拒起这位南宁王,就总有些不忍。
那边时不常地送东西过来,也是好意,不好不接,基本上每次送东西过来,乌溪就要全府搜刮回,找些差不多东西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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