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巫童平时糊里糊涂也好,不理世事也好,心里牵挂却只有他远在天边族人——景七笑,这位和赫连翊,说不定倒是个知己:“旁人不知,太子殿下行事,本王还是略知二,巫童尽管放心。”
乌溪这才点头。
景七道:“如此便不打扰巫童。”告辞离去。
谁知他刚刚调转马头,却被乌溪叫住:“王爷……”
这长时间,这冷冰冰巫童好像还没主动叫过他,景七愣,转过头去。
从陆大学士寿宴上回来,赫连翊见天色已晚,不便逗留,便径自先回宫,乌溪和景七路回府。
乌溪是个不爱吱声,带出来阿伈莱和奴阿哈两个纯属搞不清情况,只知道有人请客吃饭,跟着巫童出来吃饱喝足再回去,也没什计较。
景七估计要是自己没话找话,这巫童不知会说出什来,也不自讨没趣,就这路沉默,亲自将乌溪送到巫童府门口。
景七这才打算告辞,带着干小厮侍童回府。
却突然听见乌溪说道:“你意思,明白。”
缘。
私底下暗潮汹涌不说,表面上,大家吃吃喝喝互捧臭脚,气氛还算和谐。
酒过三巡,赫连翊伸手攥住景七端着酒杯往嘴里送手,按下,又亲自给他夹筷子菜,道:“差不多,你别得机会就胡喝,半天不见你吃东西,留神会酒气上来头疼,压压。”
景七酒量自己清楚,不至于千杯不醉,可三杯两盏浅啜几口,也不算什,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赫连翊拦,也就顺从地放下就杯,慢慢地吃起东西来。
乌溪在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忽然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看南宁王目光,好像和其他人不大样,熟稔亲昵自然不用说,赫连翊侧着头给景七夹菜时候,好像眼角眉梢处都带上种微妙柔和与些许笑意。
乌溪垂下眼睛,好像难以出口似
景七顿,眨眨眼:“巫童这是什话?”
乌溪说道:“你放心,如果将来有个人做你们大庆皇帝,也希望那个人是刚才太子。赫连钊是仇人,得罪过他,会连累族人……还有刚才赫连琪,他野心很大,心术不正,直惦记们南疆巫术,如果他做皇帝,们就没有安宁日子。”
景七倒吃惊,他直觉得这孩子有些缺心眼,却没想到他只是不大会说话罢,心里竟清楚得很。
“如果是太子殿下,大庆和南疆和平相处,便是自然。”景七说道,“天高鄙远,劳民伤财而无甚收效,仁君所不为也,你知道这些,就放心。”
“你可以代表他说这话?”乌溪问道。
让他觉得自己坐在旁边有些多余。
然而乌溪不知道,注意到这边,不单是他个人,不远处赫连琪目光直游移在三人身上,将赫连翊阻杯夹菜幕尽收眼中,赫连琪薄薄嘴角上掠过纵即逝抹笑意,似有所指地与李道人对视眼。
景七心不在焉,却是因为赫连琪。
他太解这个人,赫连琪是个睚眦必报,心机深沉,可为人太过狠毒狭隘,没有点容人之量,善猜忌,又善妒。眼下认定巫童驳他面子,恐怕将来总要有冲突。
可巫童是被他自己牵扯进来,这往后路怎走,还得着实计划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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