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还说,即使过刚易折,也……宁折不弯。
景七仰起脸来,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今天做件很错事情,竟然生生地将那孩子腰掰弯。虚以委蛇,长袖善舞,这些东西都是刻在他骨子里东西,像是抹虚伪苍白保护色,从小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习惯这些个尔虞诈。
可乌溪不样。
那孩子有执拗骄傲和爱憎,从不低头,也从不……
平安在边不敢上前打扰他。
可就这个人,今日竟向自己低头。
赫连钊看着因为他抚弄而眯起眼睛乖乖地趴在那小猫,突然之间生出种,只要自己愿意,这些人都可以像这只猫样乖巧、奇异膨胀感。
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
顿饭,宾主各怀鬼胎,只有大殿下赫连钊个人尽欢。
直到送走赫连钊,景七才松口气,风吹才发现,方才精力太过集中,后背上竟然冒出些许冷汗来,这些日子太顺风顺水,他忽然也发现自己到底也有些托大,今日险些叫这赫连莽夫坏事。
膊,登时就绷紧。
便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上回子舒兄送来几坛好酒,你还没尝过呢吧,正好这回有口福。”
他亲自起身给乌溪斟酒,略微背对赫连钊,脸上装出来笑意隐去,极小幅度地对乌溪摇摇头。乌溪双眼睛只是望着杯子里澄澈酒浆,也不知道看到没有。
然后少年端起酒杯,站起来,对赫连钊说道:“敬大殿下杯,先干为敬,以前有做不对地方,殿下还请看在乌溪年幼不懂事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景七愣住。
突然,景七大步往外走去,平安忙追出去
他回过头去,见那少年就那样全身裹在漆黑片衣服里,低垂着眼睛,望向地面,声不吭。
景七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他像是传说里补天那块石头,天塌下来,人人自危,只有他个还要拼命地站直:“乌溪……”
乌溪这才很缓慢地抬头看他眼,半晌,低声道:“先回去。”
八面玲珑南宁王爷那瞬间竟不知道要说什好,只得眼睁睁地望着他从眼前慢慢地走过去,那少年脊背笔直,像是柄枪样。
景七突然想起冯大将军,那身落魄男人在漆黑灵堂里对他说过——“男儿生于世间,不求闻达诸侯,但求顶天立地,不求富贵荣华,但求生死无愧。”
赫连钊却笑起来,也端起酒杯,对他举起示意:“这话是怎说,巫童有什地方得罪过,怎自己都不记得?思来,你记得?”
卓思来赔笑,乌溪微微揭开面纱,将杯中酒饮而尽,赫连钊也低下头,是那个意思地沾沾嘴唇,便放下酒杯。将怀里香猫托起来,笑道:“巫童这份礼可太重,让人诚惶诚恐啊。”
乌溪微微欠身,淡淡地说道:“不算贵重东西,大殿下不嫌弃就好。”
赫连钊手里把玩着乖巧小猫,心里十分愉快。
这种愉快和乌溪怎样是没关系,都知道这位不见人,谁面子也不给巫童,此人又臭又硬,小小年纪便像块茅坑里石头似,想当年那赫连琪几次三番向他示好,都被不客气地挡回去,只把赫连琪那贱人生崽子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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