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愣下,心说廖振东到底是有完没完,怎出连着出,路试探着来,刚刚又闹那场大戏,还不够是怎,便有些不耐,压着性子微有些冷淡地问道:“谁让你来?”
美人低着头小声道:“是廖总督。”
“嗯,你叫什?”
“九娘。”
问什答什,不会敬语,眼神总是往下瞟,每句话缩得极短,声音压在嗓子里,极柔和……却隐约有种不协调感觉。景七皱起眉,又瞟她眼,发现这美人……有点高啊。
听错,是真,喜欢他。”
当然是真,他们家巫童就没说过假话……奴阿哈屁股坐空,从小凳子上摔下来,阿伈莱张着嘴,“那那”“这这”半天,愣是没组织出句整话来。
乌溪淡淡地道:“不过要求你们不要让别人知道,北渊现在知道是不会同意,也许就不想再见,等……等过段时间再说。”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人,径自站起来,把蜷缩成团小蛇揣进怀里,往后院去。
乌溪想,那些个阿伈莱说坏官,说不定会想尽方法收买景七,那人曾说过,人心所求不过财色权欲几个字,权财什,他兴许不放在眼里,可是……色呢?
景七伸手捏住“九娘”下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番,又放开她,俊秀脸上也看不出阴晴来,挥挥手道:“那这用不着你伺候,出去吧。”
言罢转身,不再理会她,半晌,却没听见动静,于是景七有些不悦地道:“怎还不走?”
条手臂骤然伸过来,从后边抱住他,股子幽香飘来,那九娘温润身体几乎就贴在他身后,美人幽幽地问道:“王爷,不够好?”
景七把扣住她手臂,将她甩下来,面无表情地道:“本王不喜欢没规矩人,滚。”
九娘挑眼看着他,描画得线条极美眼中尽是冷意,袖子里忽然寒光闪——
当然,他也可能不放在眼里,以乌溪对景七解,觉得那人最多是半推半就,对这种事不会在意太多,用他话说,“逢场作戏”番,也不会真被收买。
可是,想起景七那随随便便态度和“半推半就”“逢场作戏”之类,乌溪就觉得牙根有些痒痒,迫切地想找东西磨磨。
不过乌溪还真是冤枉景七,世间再有专情痴情,也断断比不过曾经三生石畔枯坐六十多年七爷,不过是他平时敷衍应酬之事太多,乌溪这较真认死理,又分不出逢场作戏和乐在其中区别,才总觉得他心很花似。
财完又色,景七暗自好笑,这廖大人可真是不遗余力,他只是微微在门口怔#忡下,便抬脚进屋,顺手合上门,那美人站起身来盈盈下拜,方才远不显,这会看来,她脸上妆很特别,看着只是淡淡妆容,雅致精细,可仔细瞧,又觉得另有玄机。
景七和周子舒相处得久,周子舒乃是易容中国手,连带着他也对各种易容手法也略懂些,自己上手做不行,看却能看出个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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