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自是逍遥,却因为赶着这个节骨眼出京,没赶上京里件盛事——
景七取出纸笔,飞快地写串人名,低声道:“帮悄悄地联系下,查查这几个人底细……出身,五服以内亲戚,越详细越好,特别是这个李延年。”
梁九霄愣:“李延年不是廖振东狗腿子?”
景七摇摇头,也不与他多解释,只是口中道:“叫人查便是。还有本王这里给别人传信,恐怕多有不便,还需仰仗你们。”
撞到手里,不用白不用。
梁九霄热血沸腾地忙不迭点头:“是!”
景七瞅着梁九霄,哑然半晌,良久,才扶额无奈笑,这世间苍茫错综、荒谬绝伦之事,他自以为见过良多,却不料机缘巧合,也有这样叫人无可奈何情形。梁九霄叫这南宁王犹自无奈笑,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梁九霄从小资质并不大好,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甚至易容之术,都比同门师兄弟们慢上几拍,幸而他肯下苦功,时间长,反倒比那些天生机灵却不愿努力得扎实不少,平生最佩服便是他那好像无所不能大师兄,此番出门闯荡历练,也是憋着力气,存着想要像周子舒样做番事业心思。偏偏前几日收到师兄信件,说有朋友来两广之地,信物为证,若有此人有需要,叫他帮忙调用周子舒在本地桩子。
此刻隐隐想到什,忍不住睁大眼睛。
景七从怀里摸出块青玉,撂在桌子上,梁九霄失声道:“这……这是大师兄……”
他惊疑不定地将那块玉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自小见惯东西自然不会认错,又抬头看看景七,随即“扑通”声跪在地上,正色道:“草民不知王爷是……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
“你先去吧,来往留神些。”
他动作都在暗中,梁九霄虽是个二愣子,自己也有些自知之明,自从得景七指示,便再没有自作主张过,景七吩咐什就照做什,倒真成大助力。在廖振东等人眼里,这南宁王爷不是来查案子,倒像是来游玩。
那日还特意招来几个人,询问当地有没有什特产小玩意,说要亲自逛逛带回去,给京里小朋友玩。
廖总督是不知道“京里小朋友”指是谁,只猜测是哪个贵胄子孙什,连着自己在内,又找李延年等三四个人,轮流作陪。景七美其名曰等着平乱军凯旋,其实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还就这安安稳稳地住下来。
口气已而肃然恭敬。
景七笑道:“别介,本王受不得你这番大礼,万是坏人,你不是亏大?”
梁九霄深深拜:“草民深知大师兄人品,若王爷真是草菅人命贪,,g佞臣,大师兄万万不会结交于王爷,草民唐突,惊王爷驾,还险些犯下大错……”后边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跪在地上,连连顿首,不肯抬头。
他是真心又恨又悔,急得连眼圈都红。景七暗叹口气,心道这梁九霄倒和他那肚子花花肠子师兄不样,真是个老实孩子,这要是不给他个台阶下,估计他就能当场怄死在这里。于是俯身亲手将梁九霄人扶起来,说道:“这着,既然你是子舒师弟,还真有点事麻烦你。”
梁九霄眼睛下就亮:“王爷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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