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谋反之事成真,那赫连翊手上账簿,自然而然地便成废纸。
另边景七对乌溪说道:“这天下间,能吸引得起赫连大殿下利,是有,可不在手上,也给不起,既然利诱不得,要叫他和坐在条凳子上,少不得便要威逼——说来,可还谢谢赫连琪。”
乌溪又恢复每日定时去王府报道习惯,只是这回更加认真些,特意着人买整套书,从启蒙三字经弟子规类,到四书五经都买齐,日日到王府上缠着景七叫他给讲。
景七好为人师,乌溪又听得认真,久而久之,倒真像那回事似,景七甚至开玩笑叫乌溪给孝敬束修,谁知第二日,乌溪还真打听旁舌耕先生束修份例,给像模像样地送份,只弄得第回赚钱南宁王哭笑不得。
阿伈莱这直肠子心里着急,心道这巫童不是说喜欢人家,怎瞧着也不像有动静,便秉承着皇上不急太监急精神,悄悄问乌溪道:“巫童,你和王爷老是这样,他什时候才能答应你和你起回南疆啊?”
来,除向皇上复命之外,其他人不宜立刻接触,否则容易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比如他就算准赫连钊没那大胆子今天就去找他,这才把东西忙着送过来,正好太子管着吏部,若以后赫连钊来找,也算名正言顺。
他急急忙忙地亲自来趟东宫,除这个缘故,便也是隐隐向别人表明自己太子党立场。
本是心照不宣东西,却被赫连翊不知怎突然出言点破,景七当即愣下:“太子殿下这是什意思?”
赫连翊却不看他,只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你放心吧。”
放心?放心什?放心赫连沛、赫连钊、还是他赫连翊?
乌溪视线不离手上书,闻言顿下,才道:“先不和他说。”
阿伈莱急:“那是为什啊?你怕他不愿意?”
乌溪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他便是愿意,眼下也没这个本事,到时候有什变故,岂不又让他操心?不如先学好本事,日后便能护着他。”
阿伈莱想想,试探地问道:“那……他要是不喜欢你,怎办?”
乌溪愣下,半晌,才低声道:“对他好,他自然会知道。”言罢转身回书房,不在理会抓耳挠腮阿伈莱。
景七暗暗好笑,装傻声:“太子殿下糊涂,臣有什不放心。”言罢不再管他,再拜之后,离开东宫。
人去后火烛明灭,赫连翊突然生出种心力交瘁感觉。
等赫连钊反应过来被景七涮番时,就已经知道自己那点上不得台面东西都到太子手上,心惊胆战之余,算是明白件事——眼下,自己是真跟太子上条船,他暗中发狠,将景七在心里来回剁几百次。
年年打雁,这番竟叫雁啄眼,没想到那景北渊竟这心机深沉,装得派天真,竟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那龙椅上老头子最好活着,否则等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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