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
景七心里震,乌溪脸色突然冷下来。
“本王这叫体会民间疾苦。”景七蹲在路边,咬着半个鸡腿,十分没样地说道,“再说也差不多全京城人都知道,这点小伎俩,糊弄得贫民老百姓,还能糊弄得那些个耳目通天大人们?昨儿上朝时候还叫皇上拉住,非让给他算卦呢。”
还真像那位爷能办出事来,乌溪问道:“你算?”
“算屁,胡说通,那不是欺君?”景七把啃得干干净净、狗都占不便宜鸡骨头丢在边,抹抹嘴,“就说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天子之命乃是天机,这等道行不深散仙可算不出。”
——这就不是欺君?
乌溪无语,瞅瞅天色,已经晚,才要叫他回去,突然,个人影挡在面前,乌溪抬头看,竟是太子赫连翊,身后跟着脸无奈周子舒,当下愣下,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行个礼,赫连翊摆摆手:“巫童不必多礼。”
百无禁忌,若是果决些,必能抱得美人归。嗯……还没有岛纹,说明公子心仪之人,也是个忠贞不渝女子……”
前边还像那回事,后边这句就太没烟,乌溪打量着眼前脸猥琐状景七,心道“忠贞不渝……女子”?于是便要将手撤回来,说道:“你尽是胡扯,边都不沾。”
景七却抓着他不放,说道:“老七必不胡说,若不是,只说明你眼下中意之人非是良配,公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乌溪听他越来越不着边际,便站起来道:“你再胡说,可走。”
景七忙拉住他,笑道:“好兄弟,你出来都出来,陪坐会也好。”
景七却仍拿着他那根破棍子戳来戳去:“可闻着股子贵气,这位大人贵不可言哪,算卦不算?不准不要钱——”
赫连翊便是听说他这样胡闹得没边,看不下去才来将他拖回去、不让他丢人现眼,见这无赖样子,忍不住又气又笑,干脆坐下道:“不知这位……七爷会算什?”
景七来劲:“哎呀,姻缘运势,大灾小病,小人不吹牛,都略有心得。大人是摸相还是测字啊?”
赫连翊似笑非笑地道:“测字。”还不待景七反应过来,便拉过他手,在他手心画个“景”字。
景七干笑声:“这个字……嗯,这个字很有意味,大人问什?”
乌溪笑笑,顺从地把板凳搬到他旁边,坐下来,从怀中摸出本《六韬》,边看,边注意着这骗子舌灿生花地将路过人挨个蒙个遍。过会,来片云彩,遮住日头,便凉起来,乌溪伸手解下外袍,扔给景七。
景七知道他身好功夫,寒暑不侵皮糙肉厚,也不和他客气,抱过来就裹在身上。
自那以后,乌溪还像是来上瘾般,每日景七出门时候,就揣本书,跟在他身后,晚上再帮他将摊子和牌子扛回大杂院。
说来也奇怪,自打乌溪来以后,景七生意好像好好多,尤其过往大姑娘小媳妇,总爱往那英俊异族少年那里多瞟几眼,景七还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若早知道这样,便不往脸上弄许多青青黄黄东西。
乌溪白他眼,问道:“好叫全京城人都知道南宁王爷当街摆摊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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