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便拖下去,拖着拖着,便拖到快开斋时候,期间各路人马竞相努力活跃起来,揣摩着老皇帝意思,边努力和赫连琪撇清关系,边把自己看不顺眼人往赫连琪那里退。
对赫连琪审查直没什大动静,却是赵振书等人做替罪羊,拔出萝卜带出泥样地给揪出串,各种揭发检举互相推诿你方唱罢登场,谁都不知道自己这泥菩萨到江里哪个地方,各人顾各人时候,也便不讲情面。
赫连沛态度直高深莫测,不言不语,由着他们闹腾。
这事折腾得越大,便有越多人来转移视线。
那最初闹事张进当然也没落得好,他自己也知道下场,被押进大牢当天晚上,就把事先藏好毒药拿出来吃,两腿蹬百,也算没受皮肉之苦。
成“明君”似皇上是什意思,有人已经暗暗揣摩,是不是圣上已经真打算整治二殿下,时间原本二皇子派颇有些人心惶惶,有些个墙头派心里已经在松动,开始谋划着四处找门路。
便连开始还惴惴不安,唯恐害蒋大人贺允行也啧啧称奇,心说太子殿下有本事,说话果然没错,让陆深这写折子,皇上就真没办法,这会儿皇上不发作蒋大人,隐约也让朝臣们看见种态度,诸位大人都是惯于见风使舵,以后便没人敢胡乱上折子,到时候皇上就真想发作,也恐怕没理由。
为此,贺允行还暗自高兴起来,只道蒋大人这回是安全。
其实陆深这折子上去,无论赫连沛对蒋征带头闹事怎恼火,也不能用这个理由来打击蒋征,理由也简单——蒋征是他手提拔,是这位“英明神武”万岁爷多年来用唯个算是拿得出手*员。
陆深说蒋征“对上曲意奉承、溜须拍马”,说得理直气壮,皇上听得却不十分理直气壮。蒋征不是不懂技巧人,直知道这位万岁爷烂泥糊不上墙,又脸酸,故此规劝皇上勤政话从来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只是私下里念叨几句,就这,若是被念叨烦,赫连沛还就关门不见他呢。
西北线大小蛀虫们短短几十日内便悉数落马,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叫人叹为观止——民间有百姓开玩笑,说西北那地方,若说把当官挨个砍
赫连沛可以因为任何个莫须有罪名处置蒋征,却惟独不能是这个“尸位素餐”、“溜须拍马”——否则便是他自己识人不明,任用*佞小人。
赫连沛辈子最好面子,当初挥师数十万攻打南疆是为面子、恨上蒋征也是因为面子、这会勉强把口气咽下去,不处置蒋征,也是因为面子。
他看眼跪在大殿里既茫然又错愕陆深,知道这位陆状元背后人是太子,又瞥见赫连翊副义愤填膺表情,心里总算稍微有些安慰,心想这小儿子还是讲情面,平时瞅着不冷不热,关键时候,还是知道护着父兄。
又想起前日,听见赫连琪痛哭流涕地说这是有“*人”害他,句句影射太子,心里便有些犯嘀咕,觉得老二虽然可怜,也有些无情,受委屈,不找外人麻烦,先琢磨着自己亲兄弟害他。
心里便有些不喜起来,觉得应该多关他段日子,让他收敛收敛,受点教训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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