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他人就瘦圈,于是每天在王府等着逮人、每天都逮不着乌溪看不下去,干脆便叫人收拾间客房,打算住在王府不走。平安虽看起来憨厚,毕竟比阿伈莱奴阿哈之流靠谱些,这长时间,这多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巫童是个什意思,他心里清清楚楚地。
只是他明白
太子再怎厉害,再得到多少朝廷重臣支持,可那帮老头子也就是嘴皮子和心眼子上功夫,有什实权呢?
实权是要真刀真枪地打出来。
这些年赫连钊直被太子压得低低,因为太子手上有他把柄,当年两广东西若是在老皇帝面前摆,估计他下面命运得比入宗人府那位还凄惨,可如果老皇帝识趣地搬去地府颐养天年,谁还管他是不是造反呢?
太子是个稳妥人,自然不肯冒这大险,所以极力反对。
赫连沛是什岁数,有多少斤两,除他自己不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出去,恐怕就真回不来,到时候山中没老虎,赫连钊这只猴子称霸王,可是要乱作团,然而……
景七心里起别念头,不为别,单因为赫连钊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番话,先吹捧赫连沛文成武德,然后撺掇他这屁都不会老爹御驾亲征,美其名曰挽救军中低迷斗志。
赫连钊和赫连沛在好大喜功这点上像个十乘十,倒像是骨肉亲生,难得是,不知是赫连钊自己,还是他手下幕僚班底,竟然还有人看出这点,果然将赫连沛拍得飘飘然起来。
自然有人强烈反对,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怎能以身犯险?再者赫连钊那点心思,除他老父赫连沛,路人皆知。
赫连沛于是琢磨琢磨,也觉得自己很重要,便退朝,以待商量。
前世也有瓦格剌人闹事,然后打仗,镇压,纯属风声大雨点小,闹哄大半年,大家就各自该干什干什去。
难不成就这和赫连钊磨下去?
景七有些厌倦这种日子。哪怕真是赫连翊继位,哪怕赫连翊不让他离开京城,至多也就是没那些个天南海北自由,起码不会再让他每日午夜梦回,都满脑子这些个争权夺势腌赞事,也有些消停日子。
大庆百姓也有个盼头。
可论起谨慎,恐怕他比赫连翊还要过头,唯恐步想岔出篓子,有上回梁九霄教训,他几乎想把每个人、每件事都琢磨到。然而外族南下铁蹄势不可挡,给他留下时间越来越少,朝堂上争论得也越来越激烈。
景七接连几日都是下早朝便去东宫,有时候傍晚才回来,回来就倒头便睡,也不管天色早晚。好政客,总是要做最坏打算,于是景七天脱不开身,便天处在悲观心情里。
但景七知道,有地方不样,比如比起他记忆来,这场动乱要来得早得多,也突然得多。
所以他心里没谱。
个月连失九城,瓦格剌人如入无人之境,这更是从没发生过。
朝廷上纷纷乱乱地在吵,他心里也在思量。
赫连钊明显是想趁乱弄死他这老不死父皇,接下来事情在他看来,大概就很容易——比如老皇帝死,他觉着自己手里有些兵权,而这些兵权可以以平叛为名,继续扩大,然后就可以公然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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