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个圈,却正好和个衣冠有些不整大庆官兵打个照面,那人见老兵微微怔,主动打招呼笑道:“起夜。”
老兵头,没吱声,走两步,又觉得不对劲,起夜?起夜怎起到这里?他停下来,叫住那人,问道:“是哪个营?”
那人脚步顿,陪着笑道:“是骑兵营王都尉手下。”
老兵举起手上巡夜微末灯火,仔细地在他脸上照下,狐疑地道:“王都尉手下?是受刀伤才转过来,之前也是骑兵营,怎……见眼生?”
那人笑容僵住,低声道:“老哥离骑兵营可有些日子吧?是新调进去。”
赫连翊便突然待不住,也许是梦里那种悲怆悸动太过真实,叫他更迫切地想念看得见摸得着景七,便起身道:“更衣,孤要出宫。”
于葵怔,试探地道:“殿下……才刚过四更。”
赫连翊顿顿,仍是道:“孤要出宫。”
于葵无法,只得伺候着他更衣,谁知才将赫连翊腰带系好,寝殿外边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
多心,真真假假间,恐怕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痴心那个自顾自地痴心,疑心那个,也自顾自地疑心。
前世负,今生负。便是那三生石畔苦等三百年景北渊,旷世情痴颗心冷下来,也不过剩地七上八下、百般揣摩灰。
性之所致,哪来七生缘定?不过不知道是哪遭结下因果,忽悠应,纠缠几百年,各还各债,好叫那些个悟性不够痴心鬼神妄加揣度。
赫连翊每夜必要忙到三更半夜,才能合眼会儿,宿恍惚间,竟梦见景七。
那人于他梦中仍是那身广袖翩然青色长袍,长发未束如少年时,就那在不远不近地方对他微微笑着。他走上前步,那人便退后步,追得紧,便被风吹起来似急速后退。
老兵才头,又看他眼,转身要走,忽而又想起什,转过身来,问道:“叫什
千里之外,整个西北天空,都已经教战火燃起来。
那夜星月隐于云后,空压得极低,隐隐有风雷闪动,些日子直都好像憋着场大雨似,然而几日过去,却仍旧是闷热,不见雨星,晚上阴沉宿,打几个雷,第二白定然来阵风,再将那云彩吹走。
四周群山环绕,不知其止其终。大庆官兵已经和瓦格剌族人在此对峙大半个月,离京时斗气早已再衰三竭,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粮草大营守夜老兵抹把汗,低低地咒骂声鬼气。忽然,远处响起声闷雷,仿佛在这边似,轰隆隆,他没能瞧见那微弱闪电光。而雷声,掩盖个重物倒地动静。
老兵没能听见,继续兢兢业业地巡查着。
赫连翊急,忽然明白何为咫尺天涯,好似触手可及,又永远无法抵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带着那副轻描淡写、若有若无笑意飘然远去,心中大恸,忍不住大声声:“北渊!”
随即脚下空,如堕深渊,才自午夜醒转。赫连翊伸手摸摸自己眼角,竟惊觉湿意。
守夜于葵正偷偷打盹,被他惊醒,忙过来道:“太子殿下被梦魇着?”
赫连翊“嗯”声,自床上坐起来。
那声“北渊”,于葵听得真真,心里忐忑,不敢言声,只在旁边默默地侍立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