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乌溪仍旧很早便醒,他睁眼刹那,几乎有些分不清那宿缠绵是梦境还是真实,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见景七发丝有些凌乱地躺在边,半个肩膀从锦被里滑落出来。
乌溪便无声地笑,轻轻地将边被子给他拉上,也不急着起身,便侧着头看着他。
辈子也看不够他。
这不是梦——原来最美从来不是梦,梦里没有那样真实而浸入灵魂快乐。
也不知是不是他目光太深情,竟生生地将景七“瞧”醒,景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他眼,含糊地嘀咕句“天还没亮呢”,便要翻个身接着睡,这动,才发现身上有种形容不出酸痛,他轻哼声,眉头皱起来。
处点火手伸到他身后,顺着他脊椎骨揉揉捏捏地往下走。他再不明白,这时也明白。有些难耐地挣动下,抬起眼却正好瞧见景七目光——那人眼神说不出柔和,偏柔和里又带些被情欲燃起来幽深。
他觉得景七此时此刻,眼睛里终于把所有人所有事都抛到边,只剩下他自己个,便觉得怎样都行——哪怕现在就为他死,也无怨无悔。
于是轻轻地笑下,闭上眼睛。
他这异常幸福笑,却叫景七微微愣片刻。景七忽然住手,他想,如果真这路做下去,等这小毒物知道自己是安什心,不叫他恨死自己?依这人那激烈又认死理性子,岂不是辈子都没有回转余地?
景七经验是,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否则将来可有要倒霉,要是死之殉国什也就算,若是偏偏剩口气,可再到哪去找这个人?电光石火间他便微微皱眉,做个决定——
乌溪立刻翻身坐起来,紧张地问道:“疼?哪里疼?”
景七深吸口气,白他眼,不客气地吩咐道:“水。”
乌溪立刻批衣起身给他倒碗水,端过来,亲手喂给他,景七喝两口便又不肯喝,将茶杯接过来拿着,又道:“衣服……咳,衣服给拿过来。”
乌溪赶紧将他前日晚上落在地上袍子捡起来,却不给立刻给他,而是塞到被子里,柔声道:“衣服凉,暖和暖和再穿——你还要什?……昨晚弄伤你?”
景七倚在床头,斜着眼睛瞥他眼,见他那手足无措样子分明像个闯祸孩子,便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乌溪不明白他在笑什,只见他眼中还带着水光,笑起来时候眼中潋滟
想象中刺痛没有来,乌溪却觉得覆在自己身上身体略微离开会,随即,灼热欲望慢慢地被温暖紧致包裹,他猛地睁开眼:“你……”
景七忙伸手按住他肩膀,声音有些打颤:“先别动,你……先别动。”
他死死地咬住牙,慢慢地坐下去,钝痛便如同骨肉遭到凌迟样,从未有人敢叫南宁王做这种事,他原本是按着乌溪,却慢慢变成靠他支撑着自己。
疼得紧,忽地手肘软,扑到乌溪身上,两人同时闷哼声,乌溪忙伸手接住他,只觉这人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打着颤,心里竟说不出是什滋味,只有小心地搂住他,近乎虔诚地亲吻安抚着他身体。
夜空红鸾,悄然升起,而又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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