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闻讯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贺允行当场跪在他面前痛哭失声,而哭过场之后,贺允行未曾请罪,赫连翊也未曾降罪,只是仍将他编入京城守将中——这个时候,无论是活着,还是死,都是需要勇气。
而周子舒不知道是,被他送走梁九霄在半路上使个小手段,两个护送他人时不查着道,叫他跑。梁九霄没声张,正好遇上南边过来进京支后备队,便化名小蒋,也跟去。
他心里直想不开,想不开师兄杀蒋征家,想不开王爷那番听让人骨子里冒凉气话,他知道自己傻,看不透彻,不能明白这些聪明人是怎想。
可他直愧疚。
他直梦想着自己有天变成该匡扶正义大侠,可来京城以后,他却自己都丢,梁九霄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即便不为和师兄同生死共进退,也为在这个血与火时代里,重新找回那条通往“天下大义”路。
兵,岗哨森严。凡有援军进京,定点起三只烟火通报全城。
赫连翊下大力气安抚赫连钊家人,追封赫连钊为忠勇大将军王,赫连钊长子赫连宇阳承亲王爵。这本是面子上事,然而却有出乎意料效果。赫连钊旧部,以他那当初斯文扫地老丈人简嗣宗为首,成第批站出来主战中坚力量。
十年前,简嗣宗在金銮殿上抱着赵明迹叫心肝肉,十年后,赵明迹脑袋和来北司帮倒霉蛋被南宁王起挂上城墙,早已在家养老、如今白发苍苍简嗣宗带着过去大皇子府家奴出身帮子行伍之人,颤颤巍巍地跪在赫连翊面前,山呼万岁。
赫连翊没有任命任何将领,脱下才穿上龙袍,换上战袍,宣布亲自守卫京城,死战到底。
他身后再不是盘散沙,有滴水不漏陆深,有忽然间变得诡谲狠辣起来景北渊,有新建立起来神鬼莫测“天窗”,有慷慨激昂大批书生,有昔日大皇子党这群强硬哀兵。
每个人都在这短短个月内,找到自己决心缩在。
所以——侵略者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而就在这时候,另外个人也站出来——冯元吉冯大将军女儿、太上皇赫连沛收义女静安公主冯小舒。
这直委屈在后宫中姑娘突然露面,身披戎装,有双和当年冯大将军样倔强眼睛和挺直背。女儿效父,深宫并没有磨灭掉她身上那种凌厉冯家风范,静安公主拄着长枪,头发像男人样挽起来,跪求赫连翊叫她效木兰“替父从军”。
至此,军中曾经水火不容冯派旧部,和赫连钊留下来人终于融合在起,个月后,京城驻军人数达到十八万,粮草备齐。
无论是百姓,还是军人情绪都到个顶峰——荣嘉皇帝赫连翊,大概会是大庆有史以来威望最高任皇帝。
十月初八,贺允行竟收拾西北剩余残部,活着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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