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每天沿着海边走,因为渔船卸货都得在下午,每天还是先在纺织厂坐坐,再去酱油厂坐坐……有天纺织厂叫进去,让看看别人是怎包装,问能不能做。说可以。从此,每周偶尔会有两次包装活。有次,酱油厂让看看别人怎把豆渣过滤掉,问能不能做,说可以……
地上有在长地瓜,每天还有固定和零散工可以打,再加上孩子们帮人挑粪,那段时间老觉得,自己也是地瓜,也长出许多根
翻来覆去地看那工头塞给钱,薄薄张纸,想,这就是新社会钱啊。闻闻,都是鱼腥味,但觉得,那味道真好。
喜滋滋地回到家,进门,看到阿妹抱着百花,北来、西来笑开牙龈等着。
刚想说什。妹掏出张钱来,说:咱们有钱。
问哪儿来。
她说:们下午三个人,轮流帮田里其他人家挑粪水赚来。
大喊声,把东西扛在肩上,但女人就是女人,整个人被那包东西压倒,直接摔在地上。大家笑开。
脸下子红,想,扛小包,但跑得快点。抓起旁边小包,扛着就赶紧跑,结果没几个来回,就扶着栏杆喘不过气来。
大家又笑开。
也不回话,继续拼命搬。搬着搬着,他们反而劝:万流嫂,你休息下;万流嫂,你小心受伤……不管他们怎说,就拼命搬着。
工头要给今天工钱,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让明天别来。说:今天不拿。以后你让每天来,明天开始拿。
啊。
看那工头还在犹豫着,就学着村长口气说:新社会不好饿死人吧。
那人笑着说:哪个社会都不能吧。
说:祖宗都在这里当装卸工。
那人笑着说:祖宗也是。
妹说:比如这段,抱着百花跟着,西来帮着北来起挑;然后换西来和北来抱着百花,挑段。
难过地说:阿妹,前后两个粪水桶,你哪挑得动?
妹说:两个孩子都可以,怎不可以?
难过,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两个孩子才多大力气,怎就挑得动……
北来说:小姨那种女人都可以,们两个男人怎不可以?
工头硬塞给,只比他给别人少点点。工头说:明天可以来,但明天不准这拼命。你这拼命,你婆婆在天上看到会来骂;你丈夫回来,会找算账。
说不会。
那工头说:会。杨万流会,你那婆婆更会。
工头说:晚上都不敢睡觉,说不定闭眼,你那婆婆就等着。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说:你听不到你祖宗说话,说不定祖宗已经和你祖宗说好,给留条活路。
那人笑着说:是啊,说不定。
然后他说:要不这样,你挑小搬,然后累就休息,工钱算半好不好?
眼眶下红,说:好啊。
开始就冲去挑最大包扛,是想着,拼命干和男人样活,让工头自己不好意思,待会儿给男人工钱。用力拉,真重啊,想着,这是祖宗们以前拉东西啊,原来祖宗就是这样给自己和子孙扛出条生路来啊。现在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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