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愤怒,更多是,清楚,目前自己没有能力让厚朴明白过来他处境。
直在想象厚朴生活,他已经用那些激烈方式,把自己抬到那样心理预期,不可能再低下身,扎到庸常生活里去。他不知道,最离奇理想所需要建筑素材就是个个庸常而枯燥努力。
他显然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失败者这个身份似乎即将被安置到他头上来。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他能想象到瑰丽生活去与现实抗衡,所以唯办法,就是紧张、敏感地去抗拒切质疑和暗示。
或许厚朴在那之前不接电话原因还在于,他敏感地觉得,现在,是映照他失败最好对比。
同学们都不知道厚朴确切消息,只是断断续续告诉,他偶尔突然偷溜回学校,抨击下学校和大部分人庸碌,调戏下小学妹,拉大家喝几瓶啤酒,就又再消失。有人在某个酒吧看到过他,也
“怎?”
“觉得生病,脑子里直有种声音,哐当哐当,好像有什在里面到处撞击。”
“从什时候开始?是不是打鼓打多?”
“不是,是从离开学校开始。离开学校后,试着到酒吧找工作,但是,你知道唱歌不行。现在已经完全不打鼓,就来来回回住在几个朋友家里,蹭口饭吃。”
下子确定,厚朴在那段时间过是如何生活:因为外部挫折,他越来越投入对梦想想象,也因此,越来越失去和实际现实相处能力。
在北京杂志社实习还算顺利。为争取能留下正式工作机会,也为节省路费,主动请缨,春节留守社里,不回老家。
独自人在老家过年母亲显然不理解这样决定,电话里横七竖八地唠叨着。等糊里糊涂地挂完电话,就已经要跨年。
准备关机,煮碗泡面加两个蛋,就当自己过这个年。
电话却突然响。
是厚朴。
“你不能这样,要不让谁帮忙去和学校说说话,看能不能回学校把书读完,这段时间你也学攒点钱,来北京。”以为,在试图让他生活回到正轨。
厚朴突然怒:“你是不是还想,让像大那样去工地抡石头啊?不可能那样去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把当失败者,因为活得比他们都开阔。们是不是好朋友,不要假装听不懂话,你能不能出钱让来北京看病,你愿不愿意帮?”
试图解释:“厚朴,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才这样对你说,这趟来北京钱不是问题,问题是……”
话没说完,他电话就挂。
再打过去,就直接关机。
“抱歉啊,那段时间没接你电话。”这是厚朴接通电话后第句话。
“你后来怎没来北京?”
“没钱,不像你那样会规划着赚钱,你知道野惯。”
接下来时间里,他和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被劝退离校时,整个学校围观着送别场景。“把行李拖着,拖到校门外,然后你知道怎吗?坐在校门口开个小型个人演唱会。整个学校掌声雷动,可惜你不在现场。”
说完这个故事厚朴像是突然累样,下子泄口气:“和你说个事,你别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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