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魁痛心疾首道：“大帅就不该把北平让给张作霖，他自己当皇帝多好啊！”
“惑乱军心！”
副驾驶室里
幕僚隐约听到几句话，大喝道：“再敢乱嚼嘴皮子，看
不枪毙你！”
都不用周赫煊吱声，张五魁就反骂回去：“申老三，给俺闭上你鸟嘴，信不信老子
枪嘣
你！”
“息怒，众位爷息怒。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周赫煊立即又充当好人劝架。
那士兵递给周赫煊根香烟，自己也点上：“俺叫张五魁，俺们都是大帅护卫队，跟大帅是同乡。”说着他又指指前面，不屑道，“那个师爷就不是汶上人，因为写得手好字儿，整天人模狗样，拿着鸡毛当令箭，将俺们弟兄呼来喝去使唤。”
另个丘八也气愤地说：“要不是大帅护着他，那孙子早被俺们拖去喂狗。”
“诸位军爷真乃猛虎之士，以后褚大帅得天下当皇帝，你们都是威风凛凛御前带刀侍卫。”周赫煊抱拳恭维道，心里却充满鄙视，这群大头兵真特
好糊弄。
丘八们听得欢喜，问道：“先生，御前带刀侍卫是几品官儿啊？”
周赫煊说：“最低也是正六品，清朝县太爷才七品。”
长筒袜，那家伙，只看下半身还以为是个女！”
“哈哈哈哈！”丘八们大笑。
其中人接话说：“那啥苏格兰男人，莫不都是兔爷儿？”
“可不是，英国绅士就喜欢搞男人，”周赫煊抛出猛料，“威尔士人还喜欢搞母羊呢！”
“母羊都可以操？”丘八们目瞪口呆。
张五魁道：“都是读书人，你看人家周先生多晓事理，申老三你差远。”
幕僚黑着脸不再说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他虽然是褚玉璞幕帐里师爷，但顶多也就个帮闲，而且还是外乡人，被这帮大头兵弄死都没处说理去。
“到地方。”军用卡车在小洋楼门口停下。
“嚯！比县太爷官都大啊。”丘八们兴奋道。
“何止呢，”周赫煊添油加醋说，“侍卫统领是正品，李鸿章、张之洞、曾国藩你们知道吗？”
张五魁连连点头：“都是清朝封疆大吏。”
周赫煊说：“他们都是正品。哪天褚大帅做皇帝，五魁大哥做侍卫统领，那就跟李鸿章平级。”
“原来当皇帝侍卫也那威风！”丘八们惊呼。
周赫煊挤眉弄眼说：“中国有个成语叫羊肠小道，想必还是有来历。”
丘八们愣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个个猥琐大笑。
或许是他们动静太大，副驾驶室里幕僚呵斥道：“都给闭嘴！”
丘八们立即噤声，其中人颇为不满地嘀咕：“神气什，个穷教书，混成师爷还不是狗腿子。”
周赫煊见他似乎是领头，小声问道：“军爷怎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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