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放
鸡鸭猪羊全部杀光,骡马牛驴全部拉光,门窗壁橱全部拆光,是谓三光;翻查箱子柜子,翻挖院室砖地,是谓两翻;能拿走全拿走,不能拿走全扔掉,使家家户户空无物,是谓空。
除烧杀抢掠,士兵买东西从不付钱,士兵坐车从不买票。如果敢向他们要钱,轻则斥骂,重则毒打。士兵们非常形象自总结道:“妈拉巴子是免票,后脑勺子是护照。”
张宗昌喜欢用白俄兵,每次打仗都把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白俄兵当前锋。白俄兵们冲锋,敌人立即吓得四散奔逃,简直如天神下凡。
可白俄兵待遇比中国兵还差,他们又喜欢喝酒。每次喝醉后满街乱窜,见到男人就打,见到女人就*,见到财物就抢,把山东老百姓祸害得够惨。
除军队作乱,张宗昌在山东税捐也空前绝后,各种苛捐杂税共有60多种。田赋、契税、牙税这些正当税目且不说,还有富绅捐、军鞋捐、娼捐、戏捐、狗捐、鸡捐、锅头捐、修张宗昌生词捐、修张宗昌铜像捐……
“放粥嘞!”
“各位山东父老乡亲,你们喝粥时且要记得,这是济民会放粥。众位吃济民会饭,当记济民会好……”
城外临时搭建粥棚前,成千上万难民排队前进。他们抱着破烂饭碗,盯着酷热太阳,浑浊眸子中闪着丝企盼,不时有人垫着脚朝粥棚张望。
偶尔出现插队者,便被青帮混混给,bao打顿。这些混混都是被请来维持秩序,你还别说,他们以前虽然混账,但对做善事却颇为积极——既有工钱可赚,又感觉脸面有光。
个蓬头垢面小男孩儿,闻着远处飘来米饭香味,忍不住咽口水说:“哥,饿。”
也即是说,你养鸡养狗,家里有锅有灶,那都给张大帅交税。去年张宗昌甚至搞出个“粪捐”,你拉屎都要收税。时人写对联讽刺曰:“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除却屁无捐。”
跟张宗昌比起来,褚玉璞简直称得上爱民如子。
黄子明以前还算富户,家里有六十余亩田地。可去年被帮士兵强行“剿匪”,不但抢光他家存粮和钱款,拆光他家房子大院,甚至把地里庄稼都把火烧光。
为活命,黄子明带着全家四处乞讨,后来又加入红枪会。当时他所在坛口,会众足足上万人,甚至还策划着攻打县城。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便有叛徒告密,红枪会兄弟被军队杀得死伤大半。
黄子明父母妻儿都死在那场混乱中,身边只剩下八岁幼弟。
“就快到俺们。”黄子明摸着弟弟头安慰。
这次春季,bao雨主要受灾区,位于山东南部。而黄子明则是章丘陈家庄人,他老家并未受灾,但还是必须得出来逃荒要饭。
自从张宗昌占领山东以来,直穷兵黩武,不要命扩充军队。有说张宗昌麾下雄兵10万,有说20万,还有说30万。至于到底有多少兵,连张宗昌自己都不清楚。
军队需要钱来养活,张宗昌是养不起那多兵,所以此时山东兵军纪极差。旦领不到军饷,士兵们便在老百姓身上打注意,惯以“剿匪”名义,部队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
山东兵“剿匪”宗旨是:三光、两翻、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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