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王学士做主。”黄崇德背心冒汗。
王渊可是皇帝身边红人,随便进几句谗言,就能把黄崇德盐引份额给搞掉。不管他背后关系有多硬,不管他靠山来头有多大,也敌不过至高皇权。
甚至不但取消其盐引份额,还要查他以前破事。
做盐商有谁干净?
至少给*员行贿是肯定有,不行贿别想拿盐引,查出来可以直接抄家。
黄崇德说:“也卖些盐。”
盐商,难怪!
事实上,由于朱元璋定下开中制,明初盐商很多都是山西商人。晋商身处边地,开中制对他们而言属于利器,贩盐利润远高于两淮商人。
但开中制在弘治朝彻底崩溃,新盐法推出,两淮盐商利润反而更高。
而黄崇德,就是新盐法第批受益者。他靠在山东经营棉花、棉布起家,打通朝廷关系,每年都能弄到大量盐引。还把老家大堆姓黄全拉来做盐商,将那些山西商人打得找不着北。
棉。而手里棉花,也会优先卖给王学士,直至王学士收不完,才会运去江南售卖。”
王渊好奇道:“就个小作坊,值得你亲自跑趟?”
黄崇德解释说:“打听过,王学士就几百纺工而已。但王学士所收购棉纱、卖出棉布,却是两三千织工才有产量,王学士定有最新式织布机,效率数倍于以前老织机!怀有如此利器,明年若扩大生产,必然震动天下布市!”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居然连出货量都打听清楚。”王渊笑道。
黄崇德又说:“如果王学士扩大产能,明年必定需要无数棉花,而手里就有无数棉花。你合则两利,王学士可以轻松购棉,而则可以省去不少运输成本。毕竟,把山东棉花卖到天津,比卖到松江那边,能少过个大钞关。”
黄崇德姿态越放越低,最后全程站着说话,而且直低头弯腰。他瞧那些做实验眼,说道:“在下在京城读到王学士《物理学报》,物理之学,乃天人之学。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王渊道。
黄崇德弯腰拱手:“在下第五子今年十三岁,聪敏好学,斗胆请求拜入王学士门下,研习心学和物理。”
王渊终于笑起来:“可以,让他来吧。”
黄崇德心里石头也落下,暗
王渊问道:“若不优先卖布给你,是否明年就没法在山东买棉?”
“不敢。”黄崇德拱手道。
“怎觉得你敢啊?”王渊冷笑。
黄崇德不敢再坐着,起身说:“王学士,今日只是谈生意而已,切勿多想。”
王渊笑道:“坐下吧。你法子可行,但年年来。你卖年棉花,让你代销年棉布。若哪天你破产,合作也就取消。如何?”
朱元璋为推广棉花种植,免征棉田赋税,棉商过路费也很低。但发展到明朝中期,棉税已经提高数倍,棉船过个钞关就要被抽取十分之二!
也即是说,黄崇德把棉花卖给王渊,仅是税收成本就能下降两成。
“就这些?掌柜好像能做主吧。”王渊问。
黄崇德笑道:“想做‘学士布’山东承销商,‘学士布’需优先卖给!”
王渊抿口茶水,笑道:“你很会做生意,恐怕不止是棉粮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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