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制服警察。他们看着警察第三次按门铃,然后耸耸肩,走下大理石台阶,顺着马路走远。
克莱门扎满意地咕哝声,说:“来,们走。”他抬起他那头地毯,维托抬起另头。警察刚拐弯,他们就挪出沉重橡木大门,抬着地毯走上马路。三十分钟后,他们按维托·柯里昂公寓客厅尺寸剪裁地毯,剩下足够装饰卧室。克莱门扎是个熟练工,从不合身宽大上衣口袋里(那会儿他还不太胖,但已经喜欢穿松松垮垮衣服)掏出剪裁地毯所需全部工具。
时间天天过去,局势却不好转。柯里昂家又不能吃漂亮地毯。唉,找不到工作,老婆孩子只能挨饿。维托接受朋友占科给他几包食物,边思考出路。最后还是克莱门扎和忒西奥找上他,忒西奥是附近另个勇悍小子。克莱门扎和忒西奥觉得他不错,喜欢他做派,也知道他走投无路。他们拉他入伙,这个帮派专门抢劫运输丝绸服装卡车,卡车在三十街工厂装货,没有危险,司机是懂事普通工人,见到枪口就像天使似跳上人行道,劫匪开走卡车,到朋友仓库卸货。有些商品卖给意大利批发商,有些则在意大利社区挨门挨户兜售,这些社区包括布朗克斯亚瑟大道、曼哈顿桑树街和切尔西区,住都是等便宜货意大利穷人,按照正价,那些人家女儿辈子也买不起这精致服装。克莱门扎和忒西奥请维托开车,因为他们知道阿班丹多杂货店送货卡车就是他当司机。1919年,技术熟练汽车驾驶员还很稀奇。
维托·柯里昂知道不该这做,却接受他们邀请。番讨价还价之后,敲定他这次出马份额至少是千块。不过,这两位毛头同伴让他觉得太冒失,全盘计划不够周详,赃物分配过于随便。就他而言,整套手法都失之轻率。但他觉得这两个人不错,靠得住。彼得·克莱门扎已是虎背熊腰,赢得他定信任,瘦削阴沉忒西奥赢得则是信心。
这个活儿本身倒是轻而易举。两名同伙亮出手枪,逼着丝绸卡车司机下车,维托·柯里昂并不觉得有什可怕。克莱门扎和忒西奥冷静也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们没有头脑发热,反而和司机有说有笑,说他只要乖乖,他们就送他老婆几身衣裳。维托觉得自己兜售衣服有点傻气,于是把分得赃物卖给销赃人,只拿到七百块。不过七百块在1919年已经是很大笔钱。
第二天,米色套装、白色软呢帽法努奇在街上拦住维托·柯里昂。法努奇面相凶恶,毫不掩饰下巴底下从左耳到右耳半环形白色伤疤。他有两道浓密黑眉毛,五官粗鄙,笑起来却不知怎挺和气。
他带着浓重西西里口音说:“哎呀,年轻人,据说你们发财啦。你和你两个朋友,不觉得对有点太吝啬吗?这附近毕竟归管,总得让湿湿嘴嘛。”他说句西西里黑手党黑话,意思是要求分赃。
维托·柯里昂按照他习惯没有回答。他当然明白暗示意思,只是在等待对方明确提出要求。
法努奇对他笑笑,露出金牙,绞索般伤疤贴着面颊伸展。他用手帕擦擦脸,解开上衣纽扣,像是要凉快下,其实是为亮出插在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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