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维托·柯里昂吩咐老婆带着两个孩子——桑尼和弗雷德——到街上去,没有他允许,就无论如何也不准他们回家。她必须守在公寓门口。他和法努奇有些私事要讨论,不能被打扰。他看见妻子脸上惧意,很生气,平静地说:“你以为你嫁个傻瓜吗?”妻子没有回答,不回答是因为她害怕,但此刻害怕不是法努奇,而是自己丈夫。他就在她眼前发生变化,每个小时都有所不同,变成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男人。他向来安静,沉默寡言,但总是很斯文,通情达理,就西西里年轻男子而言非同寻常。妻子见到是他在褪去与世无争保护色,准备迎接自己命运。他起步很晚,已经二十六岁,但登场就技惊四座。
维托·柯里昂决定杀死法努奇。杀法努奇,他银行户头上就会多七百块。三百块是他必须付给黑手恐怖分子钱,还有忒西奥两百和克莱门扎两百。要是不杀法努奇,他就要让出这七百块现金。在他眼里,法努奇那条命值不七百块。他不
粹金钱关系。维托·柯里昂于是作另外个决定:他人生要走条什道路。
这段经验催生他座右铭:个人只能有种命运。那天晚上,他大可以向法努奇进贡,回去当他杂货店伙计,过几年自己也开个杂货店。可是,命运决定他必须成为唐,命运把法努奇带给他,他要走命中注定道路。
喝完那瓶红酒,维托谨慎地对克莱门扎和忒西奥说:“你们要是愿意,不如人给两百块,去交给法努奇?保证他会接受给他这个数字。剩下事情全交给。会把问题解决得包你们满意。”
克莱门扎顿时露出怀疑眼神。维托冷冷地对他说:“只要承认个人是朋友,就绝对不会骗他。你们明天自己去找法努奇,让他向你们要钱,但别立刻付给他,也无论如何别和他吵。就说要去取钱,会通过转交给他。让他明白你们愿意按他价码付钱。别讨价还价,这个交给。他要是真像你说那危险,那就没必要激怒他。”
当晚谈到这里结束。第二天,克莱门扎找法努奇谈话,确定事情不是维托编出来。接着,克莱门扎来到维托家,给维托两百块。他盯着维托·柯里昂说:“法努奇说不能少于三百,你怎让他接受这个数目?”
维托·柯里昂通情达理地说:“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你记住帮你次就好。”
随后来是忒西奥。忒西奥比克莱门扎内敛和敏锐,更狡猾,但少些冲劲。他感觉到有蹊跷,什地方不对劲。他有点担心,对维托·柯里昂说:“和那个黑手杂种打交道要当心,他*诈得像个神父。给钱时候需要在场当证人吗?”
维托·柯里昂摇摇头,甚至没费心回答,只是对忒西奥说:“告诉法努奇,今天晚上九点到家来收钱。请他喝杯酒,聊聊,说服他接受这个数目。”
忒西奥摇摇头:“你恐怕没那个好运气,法努奇从不让步。”
“会和他讲道理。”维托·柯里昂说,这句话后来成他名言,致命攻击前最后警告。后来他成为唐,每次请对手坐下来和他讲道理,对手就明白这是解决争端而不流血杀人最后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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