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去吧,”罗贝托先生说,“你算什东西,对发号施令?给放尊重点儿,否则你西西里屁股也要流落街头。”
维托·柯里昂惊讶地举起双手。“只是在求你赏个人情呀。天晓得个人什时候会需要朋友,你说对不对?拿着,这钱你收下,就当是在表达善意,主意您自己拿。怎敢反对你决定。”他把钞票塞进罗贝托先生手心,“就当帮个小忙,收下钱,稍微考虑考虑。明天早上,你要是非得把钱还给,那就只能这样。你想让那女人搬
儿,都是和从小在意大利长大姑娘们。怎能搬到别地方,和陌生人生活?想请你说服房东让留下。”
维托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你不用搬家。明天早就找他聊聊。”
他妻子对他露出笑容,他不明所以,但很高兴。科伦坡夫人有点不放心。“那个房东,你确定他会答应吗?”她问。
“罗贝托先生?”维托用惊讶语气说,“当然会。他是个热心人。等解释清楚你情况,他保准会同情你不幸遭遇。哪,别再担心这件事啦。你别着急。为孩子,你要保重身体啊。”
房东罗贝托先生每天来这个居民区,查看他拥有排五幢廉租公寓楼。他是个包工头,把刚下船意大利劳工卖给大公司,用得到利润幢接幢买下这些公寓楼。他来自意大利北部,受过教育,看不起西西里和那不勒斯文盲南方佬,他们像害虫样挤满他公寓楼,朝通风井里乱扔垃圾,任由蟑螂和耗子啃空墙壁,懒得抬起手保护他资产。他不是坏人,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投资、他挣来钱和有产人士不得不支出开销,结果把自己神经折磨得疲惫不堪,因此他精神永远那烦躁。维托·柯里昂在街上拦住他,想和他聊两句,罗贝托先生表现得有点唐突——当然不算粗鲁,因为尽管这个年轻人模样文静,但万要是说错什,这种南方佬随时都有可能刀子捅你。
“罗贝托先生,”维托·柯里昂说,“妻子个朋友,位可怜寡妇,缺少男人保护,告诉说出于某些原因,你命令她搬出你公寓楼。她绝望极。她没有钱,朋友都住在这附近。告诉她说会找你聊聊,说你通情达理,只是有误会而已。她已经送走引起麻烦小动物,为什还是不让她留下呢?们都是意大利人,算求你赏个人情。”
罗贝托先生打量着面前年轻人,见到是个中等块头但身强力壮男人,是个乡下人而不是匪徒,居然很可笑地胆敢自称意大利人。罗贝托耸耸肩。“已经把那套公寓租给另户人家,租金也高些,”他说,“总不能为照顾你朋友而让他们失望吧。”
维托·柯里昂理解地点点头。“每个月加多少钱?”他问。
“五块。”罗贝托先生答道。这是撒谎。这套公寓面对铁路,四个房间都很阴暗,租给寡妇每个月收十二块钱,新房客租金绝不可能高出这个数。
维托·柯里昂掏出卷钞票,剥下三张十块。“这是六个月增加总数,现在次全给你。别告诉她,她是个有尊严女人。过六个月再来见。当然啦,你会让她留下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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