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看着皮肖塔,露出较为友好神情。许多西西里人都当警察,这倒是真。这是条脱离贫困路子,而且手里还有点儿小权。有个众所周知笑话,说西西里人不是沦为罪犯就是当警察,但是无论在哪边,他们造成危害是不分上下。这时候皮肖塔不禁感到好笑,因为他竟然说自己想当警察。他是个花花公子,拥有件巴勒莫生产绸衬衣,只有傻瓜才会穿那种带白杠黑制服和那顶有编织带和硬帽舌帽子。
“你最好还是三思啊。”那卫兵说道。他不想让每个人都沾上这样好事,“工资少得可怜,要不是从走私犯那里拿点好处,们大家都要饿肚子。这个星期,们营有两个人,他们是朋友,都被那个该死吉里安诺给杀。西西里农民总是傲慢无礼,你想到镇上去理发,他们连路都不肯给你指。”
“们用杖刑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懂点儿礼貌。”皮肖塔神秘兮兮地说,“给来支烟吧?”好像他们已经是同事样。
皮肖塔感到高兴是,那卫兵暂时善意已烟消云散。“给你支烟?”卫兵听火冒三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上帝啊,凭什要把烟给个西西里人渣?”这下他终于
路。接着他看看贝拉大街。他能看见自己家房子,但是房子前面没有站人。他原以为也许能看见母亲。有幢房子前面坐着几个人。他们餐桌和酒瓶就放在阳台下面阴凉处。他突然想起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赶紧松开皮带,把望远镜放进大车后面。
在兵营大门口站岗年轻宪兵顶多只有十八岁。看他那红扑扑面颊和光溜溜脸,就知道他是意大利北方省份人。那镶着白边黑色警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根本不合身。那顶有饰带军帽戴在他头上,使他看上去活像个木偶或小丑。那张稚气未脱、弯弯嘴上还叼支烟,这显然是违反规定。皮肖塔慢慢朝他走去,内心不由得产生股莫名其妙鄙弃。尽管过去几天出不少事,可是这家伙却没有把步枪端在手上。
这个卫兵眼里看见是个邋遢农民,但却留着与身份不相称漂亮小胡子。他没好气吆喝起来:“嘿,说你呢,你这家伙,知道这是什地方吗?”他步枪仍然在肩上挎着。如果这时候皮肖塔想割断他脖子,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皮肖塔没有这样做。他尽量忍住笑,装出对这个傲慢臭小子卑躬屈膝样子。他说:“求你啦,想见上士。有个非常重要情报。”
“你可以把它交给。”卫兵说。
皮肖塔忍不住。他以嘲弄口吻说:“你也能给赏钱吗?”
卫兵被他粗鲁吓跳,不屑顾但谨慎地说:“就算你告诉耶稣再次降临,也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皮肖塔咧嘴笑。“比这个消息好多。知道图里·吉里安诺又到哪里,就是把你鼻子打出血那个人。”
卫兵将信将疑地说:“他妈,在这个国家里头,西西里人从什时候开始与法律为伍?”
皮肖塔向前凑凑说:“是有条件,已经申请加入宪兵队,下个月就去巴勒莫参加考试。谁知道呢,也许们俩很快就要穿同样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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