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把黑色圣母雕像放在沉重木头梳妆台上,只手抓住嵌在雕像下面圆形底座,另只手抓住雕像头上半部分。克莱门扎小心翼翼地把刀对准雕像脖子,举起粗壮手臂,用力猛地砍,雕像头被砍下来,滚到房间另侧。从雕像那中空脖子里露出用灰色软皮包着卷纸。
克莱门扎正好刀砍在接缝上,不然这把刀怎也砍不断这硬橄榄木。他把刀放在梳妆台上,从没有脑袋雕像中抽出卷纸。他打开包在上面软皮,把纸张张摊开放在梳妆台上。总共有大约十五张极薄葱皮纸,上面用黑墨水写得密密麻麻。每张纸下面都有吉里安诺龙飞凤舞签名。里面还有些盖有官方大印文件、印有z.府部门抬头信以及盖着公证人印章文件。由于塞在雕像里时间太长,这些纸都卷起来。迈克尔把它们展开弄平,用雕像身子和头以及那把刀把它们压住。接着他好像要庆祝什事似,从床头柜上坛子里倒两杯酒,把其中杯递给克莱门扎。把酒喝完之后,他们就开始看那份遗嘱。
他们用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完。
迈克尔对图里·吉里安诺非常钦佩:年轻理想主义者遭受这多坎坷。迈克尔解这个世界,可以想象得出吉里安诺为致力于自己使命,掩饰着自己
迈克尔·柯里昂和赫克特·阿多尼斯回到别墅后,与彼得·克莱门扎起坐在柠檬树下。迈克尔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份遗嘱,但是赫克特·阿多尼斯说,安多里尼马上就来接他回蒙特莱普雷,迈克尔要等等,看安多里尼有没有给他带回任何新消息。
个小时过去。赫克特·阿多尼斯看看自己手表,脸上露出焦虑神情。
迈克尔说:“也许他汽车抛锚,那辆菲亚特已经老掉牙。”
赫克特·阿多尼斯摇摇头。“斯特凡·安多里尼是杀手,但是他特别守时,是个靠得住人。害怕出什事情,他已经晚个钟头。必须在天黑宵禁之前返回蒙特莱普雷。”
彼得·克莱门扎说:“大哥会给你派车和司机。”
阿多尼斯考虑下之后说:“不,还是等吧,必须见到他,这很重要。”
迈克尔说:“如果你不在场,们看看那份遗嘱你不会介意吧?那个雕像怎打开?”
赫克特·阿多尼斯说:“当然——那就看吧。至于打开那尊雕像,其实也没有什奥秘。它是用坚硬木料刻成。图里先把文件放进去,然后把头重新胶合上去。只要把头剁下来就行,如果你看不懂,可以帮助你,派个佣人来叫,就过来。”
迈克尔和彼得·克莱门扎起来到迈克尔卧室,那尊雕像依然在迈克尔上衣口袋里,他已经把这件事全忘。他把圣母像拿出来,两个人凝视着它,雕像特征完全是非洲式,可是面部表情却跟西西里每个穷人家里供奉着白人圣母玛利亚像样。迈克尔用手掂掂,雕像很重——谁也不会想到它中间是空。
彼得·克莱门扎走到门口,喊楼下个女佣去厨房把斩肉刀拿上来。那女佣上来之后,盯着房间里看会儿,然后才把刀递给克莱门扎。他把门关上,不让那个好奇女人继续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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