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摸摸自己没剩下多少斤两老骨头,觉得还是老命要紧,于是应盛紘邀请,随来京城长柏起回来。起来还有位中气十足师娘,他们女儿早年就远嫁晋中,儿子则在南边个县当典吏还是主簿也弄不清,盛紘特意辟出府内西侧个小园子,连日整修好给庄先生老夫妇住。
老两口随行仆人不过三两,辎重箱笼却有二三十个,个个沉甸甸,明兰听过八卦小桃汇报后,感叹道:看来古代家教业也很赚钱呀。
请庄先生,盛紘本来为是两个大儿子学业,但经过孔嬷嬷深刻教育后,他觉得好师资力量就不要浪费,于是恭敬和庄先生商量番后,又加笔束脩,把三个女孩和最小栋哥儿也算上,当做旁听生。
开学前天,盛紘和王氏把儿女们叫到跟前叮嘱,先是长柏和长枫,盛紘照例从经世济民讲起,以光宗耀祖收尾,中间点缀两句
那四个小丫鬟都在十岁下,两个比明兰小,两个比明兰大,芳名分别是:二丫,招弟,小花和妞子,盛老太太笑着让明兰给她们重新起名,这个明兰有经验,小桃名字就是她起,这四个干脆就叫‘李子,荔枝,枇杷,桂圆’好,色果蔬多整齐呀。
正要开口,旁丹橘轻轻咳嗽声,笑道:“四姑娘身边两个姐姐,名字叫做露种和云栽,听说是书上来,怪道又好听又文气呢。”
站在丹橘旁边小桃用目光表示对自己名字抑郁,盛老太太和房妈妈也似笑非笑以表情调侃明兰,害她乱不爽把,不就是唐诗嘛,谁不会呀?
大窘之余,明兰立刻翻本诗集出来,三下两下找出首,高蟾好吧,有李白厉害吗?人是诗仙好不好!明兰气势万千站在当中,指着那个小个子女孩:“你叫燕草。”指着那个细瘦:“你叫碧丝。”指着那个温柔腼腆:“你叫秦桑。”最后那个爽利大胆叫绿枝。
丹橘最是体贴,立刻上前凑趣:“姑娘起好名字,好听又好看,且她们四个是绿,和小桃是红,谢谢姑娘,这般抬举咱们这两个笨。”
说着还拉小桃起给明兰福福,明兰多少找回些自尊,小桃也很高兴,跟着起捧场:“是呀,和丹橘姐姐可以吃,她们不能吃呢。”
明兰……
盛老太太顿时笑倒在榻上,乐呵呵看着小孩们胡闹,四个刚来女孩掖捂着嘴轻笑,房妈妈微笑着坐在小杌子上,心里适意想:来这六姑娘,这寿安堂如今可真好。
盛老太太日渐开朗,兴许是心里舒坦,身体也好多,盛紘十分高兴,直说当初要个孩子养是对,老太太都有力气管家务,盛府内人员变动差不多时,长柏送亲回来,因为盛维和长梧还要留在京城办事,所以长柏自己先回家,同船来还有位瘦骨嶙峋老先生——庄儒。
盛紘几年前就开始邀请庄先生来府里开课授徒,前前后后礼物送去好几车,陈恳书信写打有余,奈何庄先生教学质量有口皆碑,学生成材率高,导致生意很好,直不得空。几个月前庄先生过七十整寿,席上乐过头多喝两杯,不幸染上风寒,足足在床上躺个多月,大夫建议去气候湿润地方调理调理,江南太远,登州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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