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明丫头在跟前日子短,也疏忽,还是老太太周到,特意从自己屋里翻出块上好玉料,送翠宝斋请当家师傅亲手雕成,瞧着极好,玉色温厚,质地润泽,手工又精细又漂亮,瞧着比四丫头五丫头还好,说到底是老太太,拿出手来东西就是般好!”
明兰低着头,暗叹:女人啊女人,说话不暗藏些玄机你会死啊?
这玄机藏并不深,大家都听懂,男孩们还好,如兰立刻射过来两道探视线,低着头墨兰也抬头看向她,盛紘知道王氏意思,不动神色道:“你是嫡母,丫头们事原就该你多操心些,如今还要老太太补救你疏忽,真是不该。”眼看着王氏咬着嘴唇眼光不服,盛紘又加句:“也罢,反正明丫头养在老太太处,也只好多
忠君爱国之类,两个大男孩低头称是。
“庄先生学问极好,虽年纪大些,却是出名才思敏捷,教书育人十几年,于科举应试之道最是明白,你们要好好求教,不可懈怠!不许仗着自己有些许功名才名,就招摇傲气,教知道,立即打断你们骨头!”
这是盛紘结束语,训斥疾言厉色,按照儒家学派理论,当父亲不可以给儿子有好脸色看,最好天按三顿来打,不过对于终将变成人家人女儿们倒还可和气些,盛紘转向三个女儿时,脸色好看多:
“虽说女孩子家无需学出满腹经纶来,但为人处世,明理是第要紧,多懂些道理也是好,免得将来出去副小家子气被人笑话,与庄先生说好,以后你们三个上午就去家塾上学,下午讲八股文章和应试章法时便不用去。”
盛紘说这番话时,王氏脸色有些绿,她自己并不识字,至于什湿呀干,更是窍不通,新婚时还好,但日子长,盛紘不免有些郁闷,他自诩风流儒雅,所以当他对着月亮长叹‘月有阴晴圆缺’时,就算不指望妻子立刻对出‘人有悲欢离合’来,也希望她能明白丈夫是在感叹人世无常,而不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什‘今天不是十五月亮当然不圆’!
时间久,王氏自然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煞风景,于是后来她就积极主张女儿读书,华兰还好,可是如兰十足像她性子,别倒还机灵,偏只痛恨书本,被日日逼着方学几个字,根本不能和整天吟诗作赋墨兰比,想到这里,王氏神色敛,道:
“你们父亲说对,不是要你们学诗词歌赋这些子虚浮东西,而是学些道理才是正经,将来掌家管事也有番气派!”墨兰头更低,如兰松口气。
盛紘觉王氏说也没什不对,便没有说话,忽想起事,道:“以后上学,你们三个不要挂那副大金锁。”转而对王氏道:“他们这般读书人素来觉得金银乃阿堵之物,大哥送那三副金锁尤其光耀金灿,出去会客还成,见先生不免招摇。”
王氏点头,道:“那便不戴。”想想,又对女孩们道:“你们姊妹三个同见人,不好各自打扮,前日老太太不是打三副璎珞金项圈?你们把各自玉锁挂上,都说玉乃石中君子,庄先生必然喜欢。”
盛紘很满意:“太太说对,这样便很好;…可是,明儿有玉?”说着看向明兰,目光有些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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