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忽然觉得身边阵风动,品兰再也忍不住,轻轻把明兰推到里角,骨碌从夹间里钻出去,把掀开厚厚帘子,扬声道:“不怕,让姐姐和离!便是辈子不嫁,也不能叫姐姐在孙家受罪!”
明兰以狗啃泥姿势趴在地上,只觉根根头发都竖直起来,吓魂飞魄散,肚里百遍臭骂品兰这只猪,手脚吓冰凉,这要是被逮住……呃,估计也不会把她怎样;明兰强自镇定下来,仍旧动不动趴成狗狗状。
幸好她窝在木隔间里角,又隔层帘子层流苏,那婆媳两并未察觉里面还有个人,只被忽然钻出来品兰吓跳,然后李氏气急败坏骂起品兰来,品兰顶
!”
李氏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怜淑儿,都是害她,当初猪油蒙心,瞧上那个姓孙杀才!想着他家贫,瞧在们厚待他们母子份上,定会善待淑儿,谁知,谁知……竟是个猪狗不如!”
大老太太叹气道:“本也不忍,原想等等看那小畜生如何作为?你也看见,淑丫头回娘家这许多日子,他竟连看都不来看眼!算是灰心,如今他媳妇长辈俱健在,他就敢如此糟践淑丫头,以后若真谋得个官半职,那还得!罢罢罢,你也把心眼放明白些,别指望他。”
品兰紧紧抓住明兰腕子,明兰吃痛,她很理解品兰心情,但毫不客气也拧回去。
李氏哀戚道:“并非舍不得那小畜生,只怕坏家里名声,若是撕破脸,他家不肯好好善,执意要休妻怎办?”
大老太太冷笑几声,沉声道:“姓孙被人捧这几年,早忘天高地厚,他以为别人捧他是瞧在他面上,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不过是七分钱财三分起哄罢,如今以们家还怕他不成?要私,们有人手,要公,们有钱财,便是要打官司,难道们家官场上没人?!他若是肯好聚好散与淑兰和离,便留下半嫁妆与他家,否则,哼哼,他们孙家原来是什样子,便还让他们什样子!”
李氏听,沉默会儿,似乎还在犹豫,大老太太又道:“本想着不论哪个小生下男半女,淑丫头过到自己名下也罢,可是那贱人你也是见过,妖妖娆娆,口舌伶俐,惯会谄媚有心计,你看着是个省事?日后她生儿子,淑儿还不被她连皮带骨吞!”
李氏不语,但泣声渐止,明兰觉得她是动摇,大老太太长长叹口气,惨然道:“儿媳妇呀,你是没经过那会儿,全家上下都叫那贱人把持,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大姐儿,不过场风寒,剂药便能救命,却生生被磨死!这才狠下心,带着你男人和纭丫头躲到乡下去,幸你二婶子帮把手,拦着不让你公公写休书。们母子三人在乡下什苦都吃,好容易才熬出头……”
说着似乎哽咽,明兰阵心酸,想着大老太太枯槁面容上远过于年龄皱纹,每条都埋藏几多苦痛酸楚,旁边品兰似乎轻轻咬着牙齿。
李氏轻轻道:“老太太话都省,淑丫头是身上掉下来肉,瞧她受苦,也似刀割般,可…可…,只怕,只怕耽误品儿,她也大,人家要是因这个,不要她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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