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抱着祖母胳膊陈恳保证:“祖母,您放心,这回见世面,知道好些人情世故,待回去,定好好儿,不让您操心。”
盛老太太爱怜搂着小孙女,悠悠道:“有个可操心人,日子倒也好打发。”
到京津渡口,下船乘车,路沿
个大迎枕塞到祖母背后,自己也很自觉缩进祖母褥子里,老太太搂着孙女小小肩膀道:“这个把月在你大伯父家里,你瞧不少,听不少,也算见别样世面,有什悟?”
明兰靠着祖母软软肚皮,躺很舒服,懒懒道:“开始有些想不明白,现在好像明白;在家时就听说三房家十分不济,不仅要大伯父家处处周济,还有些不知好歹,后来孙女亲见后,也有些瞧不起三房作为,可奇怪是,大伯家却好像总忍让着,不但时时贴补,逢年过节请吃酒开筵席,总也不忘请他们出来;那时就想,明明大伯母也不怎待见她们,为何不远着些?”
盛老太太拍着明兰小手,道:“现在明白?”
“嗯。”明兰蹭着祖母肚皮,很适意,道:“待己以严,待人以宽,全宥阳都知道大伯父家好,都晓得三房不是,不论有个什,人人都会以为是三房错。”
盛老太太满意点头,拧孙女小脸把,笑道:“你自小懒散,厌恶人际往来,本担心你性子疏高不好,如今见你也懂俗务,很是高兴。明丫儿,记住,三房再不济,可三老太爷还在,说起来是两代以内亲戚,若真全然不管不问,只顾自己富贵却不接济,岂不被人说嘴是嫌贫爱富。商贾人家多有不义之名,可你大伯父却是满县城夸上,不过费些许银子,也不白供着三房大鱼大肉,能博个美名,与子孙后代岂不更好?”
明兰知道老太太是在教她,认真听,插口道:“当日淑兰姐姐和离时,和品兰都气半死,孙家母子如此可恶,为何还要留半陪嫁与他们,后来想想,若真把陪嫁都要过来,孙家人索性鱼死网破,定不肯和离,要写休书怎办?这也是破财消灾道理。”
盛老太太轻轻捋着明兰柔软鬓发,缓缓道:“是呀,谁不气那家人!可没法子呀,光脚不怕穿鞋,和离谈何容易,总得有个说法,男人无德,婆婆无行,这可都拿不上台面来说呀;那老嫂子手段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钱财,逼之以利害,这种事儿要就是快刀斩乱麻,日断,然后即刻送淑兰出门,待闲言闲语散,也就好。”
明兰连连点头,忽然骨碌爬起来,嘟着嘴道:“可孙家人如此可恶,直叫人牙痒痒,就这算不成?”
“小丫头好大气性!”盛老太太笑吟吟道,“你大伯母也不是吃素,不过短日头里且不能如何,明面上也不能现恶,还得与孙氏其他族人交好,只待日后罢;不过瞧着孙氏母子都是糊涂贪婪,兴许不用别人动手,他们也落不着好去。”
明兰兴头道:“品兰应承,那孙秀才有故事立刻写信与,到时候读给祖母听。”盛老太太骂道:“淘气小丫头,这般喜欢吵架生事,也是个厉害!这回你可和品兰玩够,丝毫不曾拘着你,待回家,你要收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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