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不好意思讪笑:“祖母,孙女,孙女……不是不想麻烦您吗?”老太太白她眼,骂道:“早些知道厉害,便不会拖这许多年!”
三个人语焉不详,不过里头明兰也猜到是怎回事。
正说着话,外头丫鬟传道:客人来。
老太太忙道:“快把里头明丫儿叫出来。”边忙不迭请人进来。
阵人声走动,明兰掀帘子出去,便看见许久未见贺老夫人,旁边还立个修长身段少年郎,盛老太太罕见亲热道:“可算把你盼来,快请坐。”
橘,悠悠道:“这回过年这般忙,她们也没好好乐乐,都是贪玩年纪,怪可怜,便当做喝翠微喜酒罢。唉,也不知翠微怎样?新郎官对她可好?有没有欺负她?”
丹橘回头笑道:“那亲事是房妈妈看过,不会差。”说着有些伤感,“做丫头能如翠微姐姐般体面,已是造化,咱们能摊上姑娘这个主子已是福气,若是那些不理不顾,还不定怎被人糟践呢。”
“……可儿怎样?”明兰忽问道。
丹橘铺平床褥,又张着条毯子放在熏笼上烤着,低低叹息道:“林姨娘真狠心,趁老太太去宥阳,太太忙着搬家来京城,竟把那样个娇花般女孩儿,配前门口成婆子腌臜儿子,那人酗酒赌博,多少不堪,可儿被捆着手脚堵嘴押过去,没两个月就没。”
“三哥哥也没说什吗?”
贺老夫人还是老样子,红润圆胖脸蛋,花白头发整齐挽个攥儿,用根白玉吉祥四钱扁方簪住,双方阵寒暄过后,便叫晚辈见礼,华兰和明兰先给贺老夫人磕头,然后贺弘文给盛老太太和王氏行礼。
王氏拉着贺弘文左看右看,啧啧称赞:“果然是个表人才哥儿,怪道老太太打回京城便夸不绝口呢。”说着又温和问贺弘文年岁,读什书,喜欢吃什,老太太忍不住打断,笑道:“好!快让孩子坐下,你这是问人呢,还是逼债呢!”
屋内众人都笑,华兰上前拉住王氏,回头笑道:“贺老太太可莫见怪,娘这是喜欢。”贺老夫人摇摇头,转眼瞧见明兰,便笑:“过个年,明丫儿可是长高。”老太太笑道:“这孩子只长个儿不长心眼儿,就知道淘气。”
华兰面色发亮,嗔笑道:“祖母瞧您,便是要谦逊些,也不能这
丹橘素来温厚面容也显出些不屑来:“三爷倒是狠哭场,过后三五日,也撂开手,如今他最喜欢,是个叫柔儿。”
明兰心里有些难过,轻道:“还是老太太说对,女儿家最怕贪心。”明兰低落会儿,回过神来,正色道:“明日起,你与燕草小桃便要好好约束大家伙儿言行,不许她们随意与外头小厮说笑,要森严门户。”
丹橘望着明兰肃穆神情,认真应。
……浅,草。微!露;整、理
明兰正在趴在梢间炕上,替老太太抄份字大些经书,盛老太太坐在外头正堂上罗汉床上,下首王氏和华兰母女个劲儿伸脖子往外瞧,说话也牛头不对马嘴,原本悠闲老太太看不下去,便道:“安生些罢。贺家住在回春胡同,便是天不亮出门也没这快;这会儿知道心急,早怎瞒点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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